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但凡回头看一眼,都是我贼心不死,都是我犯贱,我都要给自己谢罪。
这是师维恩搬过来的第三天。
按照计划,在她搬过来的第一天他们就要庆祝的。
他们终于结束了异国恋!
不过这两天临近下班的时候,陈明宇都给她打电话,说公司有事要加班。这一拖就拖到了周五晚上。
对比钵钵鸡的红油,师维恩觉得自己的眼睛现在可能更红。
红油顺着竹签尖尖落在陈明宇的手机屏幕上,手机正过来,防窥膜下,一个备注为“亲爱的”人发过来的消息,在暗黑的防窥膜后面显得那么的刺眼。
师维恩抢过手机,没有说一句话,直愣愣盯着陈明宇。
在经历了十分钟的无声对峙后,陈明宇垂下头,相当于默认了。
“你想和我坦白什么呢,陈明宇?我发现了,然后轮到你坦白了?”师维恩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没有看陈明宇。现在看他一眼,她都恶心得想吐。吐出来又对不起今天那一盆海鲜,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恩恩,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陈明宇站在门口,想拦住她,走上前,又被她一个眼刀杀了回来,退回门框。
“这件事,这是过年的时候……”
“你不会想说,过年的时候,家里的长辈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子,你不好意思拒绝,就加上了她的微信,然后莫名其妙就给了她这样的备注?还是说对面是你以前的同学,过年见到了以前的同学,两个人再续前缘?又或者你去年五一出差,在陌生城市陌生的街头,来了一场从未有过的艳遇?”师维恩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手上动作麻利,飞快地叠着衣服。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对面是谁,你和她怎么认识的,好吗?”
如果注定有一坨屎要吃的话,她很庆幸早早吃了这坨屎。
她去年年底说要回来,陈明宇说不用租房了,直接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就好,两个卧室,一人一个。师维恩没和家里人说她要回国的事。她不想回家和爸妈住,回家住,晚上点外卖都不方便,合计了一下也就认可了。
周一落地,周三刚搬过来,周五晚上凑在一起吃饭就发现这茬事。
愤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是感觉不到怒火的灼烧,而是想笑。
这不是忍,而是一种平平无奇的无语。
或者这个时候应该抡圆的手臂,朝陈明宇的脸上呼上去,狠狠地,呼上去,留下紫红色的印子。又或者冲到客厅,把茶几上那兜红油汤浇到陈明宇头上。
但是,她没有那样做。
感谢自己的修养,让理智在这一刻占了上风。
“恩恩,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陈明宇嘴唇不停地舔着嘴唇,红汤被他舔干净,露出紧张得泛白的唇色。陈明宇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臂,“恩恩,你听我说,这件事就是我……我爸妈的朋友给我介绍的,是他们朋友的女儿,就认识一下,为了敷衍他们,演的一出戏。”
“哦。”师维恩无动于衷,把洗手台上的冲牙器拆开,里面的水倒干净,分别装好,问道:“然后呢?”
“主要……”陈明宇挤出一个笑容,“主要父母那边,他们都是熟人,就不好直接拒绝。”
“滚蛋吧你。”师维恩看着陈明宇的八字眉,所以自己当时怎么看上他的?八字眉配着这硬生生挤出来的惨淡笑容,就像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最讨厌的那个财务分析的老师,一个有着种族歧视倾向的五十多岁老白男,不得不面对班上亚裔学生。幸好那门课的考试客观题居多,不然自己的全A指定是保不住。
“恩恩。”陈明宇企图留下师维恩,“恩恩,我们谈一下好吗?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呢?听你说,你夹在人情世故中间有多么不好脱身?听你说,你对我多么的深情厚谊?还是听你说,你在两个女孩子中间游刃有余,你是多么多么的优秀?”师维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陈明宇,这两年我就当和你玩了一场游戏。”
“松手。”
师维恩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把门口另一个还没来得及打开的小行李箱贴在大行李箱一侧,两个箱子并起来,拉出拉杆就朝外面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拿起鞋柜上面半小时前自己点的两碗烧仙草,猛得关上门,整个楼道都是关门的回声。
吃屁吧他。
师维恩将两年的青春关在了防盗门后面。
她想要长啸一声,这个时候长啸一声,她连今晚的住处都不用考虑,应该会有人直接报警,警察会以扰民的由头,请他去派出所招待处住上一晚。
我抛弃了自己的标准,割舍掉一部分自己,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站在街口,711惨白色的光打在师维恩的背上,在她面前撒下一片阴影。
师维恩胸口感觉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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