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营的列车穿过晨雾时,车窗上结着薄薄的霜花。我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描画着雪松的轮廓,雾气很快又将它模糊。秦戈坐在对面,膝盖上摊开一本《深空观测指南》,修长的手指偶尔翻过一页,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车厢里暖气开得很足,混杂着其他Alpha和Beta学生的信息素,有些闷。我后颈的腺体贴片微微发烫,新换的传感器时不时传来轻微的震动,提醒我信息素波动正在接近临界值。
“喝水。”秦戈突然推过来一个保温杯,杯盖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到桌面上。
我接过来,拧开盖子,温热的水汽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扑面而来——是他的杯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水温刚好,不烫不凉。
“谢谢。”我把杯子还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他抬眼看我,灰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透,像是能看穿我所有的心思。但最终他只是“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看书。
列车穿过隧道,车厢内骤然暗了下来。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指——是他的指尖,短暂地、试探性地擦过我的手背,又很快收回。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传感器在袖口内侧震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鸣。
隧道尽头的光亮重新照进来时,秦戈依旧低着头看书,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但他的耳尖却泛着淡淡的红,被晨光映得几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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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台冬令营的宿舍是双人间。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房间不大,但整洁干净,两张单人床中间隔着一张书桌,窗外正对着雪山和星空观测台。
“你的床靠窗。”秦戈放下行李,指了指右侧的床铺,“晚上观星视野好。”
我点点头,把背包放到床上。床单和被子都是崭新的,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秦戈已经转身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他的动作利落干脆,像是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处理一切。
“晚上有欢迎仪式,”他头也不回地说,“先去领装备。”
营地服务中心挤满了各校学生。我们领到了观测包,里面有望远镜、星图和一本厚厚的观测手册。分发装备的老师看了看我俩的名牌,突然笑了:“你们是圣德兰学院的?正好,双人观测舱的钥匙,只有一套。”
他递过来一把银色的钥匙,上面挂着小小的标签:**“北极星舱,夜间专属。”**
秦戈接过钥匙,指尖在标签上摩挲了一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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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仪式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举行。夜空清澈,繁星如碎钻般洒满天幕。学生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热巧克力和烤棉花糖。林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北极星舱!那可是情侣专用观测台!”
我一口热巧克力差点喷出来:“胡说什么!”
“谁胡说了?”林瑟挑眉,“那舱位是出了名的窄,两个人得贴着坐——”他故意拖长音调,眼神往我身后瞟。
我回头,秦戈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两串烤棉花糖。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轮廓分明,眉眼如画。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眼看过来,目光沉静而深邃。
林瑟吹了声口哨,迅速溜走。秦戈走过来,递给我一串棉花糖:“烤焦了。”
我接过来,棉花糖外皮金黄酥脆,咬下去却软糯香甜。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我忍不住眯起眼睛。
“喜欢?”秦戈问。
“嗯。”我点头,“就是太甜了。”
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我的嘴角:“沾到了。”
他的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却让我浑身僵住。篝火的光芒在他眼中跳跃,像是点燃了某种隐秘的情绪。那一瞬间,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和我的心跳。
“北极星舱,”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去吗?”
我咽下最后一口棉花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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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星舱比想象中还要小。圆顶的透明观测舱内,只有一张窄窄的双人座椅和一台高倍望远镜。舱门关上后,外界的声响仿佛被彻底隔绝,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秦戈调试着望远镜,我则摊开星图,试图找点事情做来分散注意力。舱内暖气很足,但我的手指却有些发抖,星图上的星座名称模糊成一片。
“猎户座。”秦戈突然说。
我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望远镜中,猎户座的腰带三颗星清晰可见,闪烁着冷冽的蓝光。
“过来看。”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个位置。
我凑过去,肩膀紧贴着他的。望远镜的目镜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透过它,星空仿佛触手可及。
“漂亮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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