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当天,阳光灼热得刺眼,塑胶跑道蒸腾出橡胶的气味。看台上挤满了人,欢呼声和广播声混在一起,吵得我耳膜嗡嗡响。我站在第三棒交接区,手心全是汗,接力棒被握得发烫。秦戈在第四棒的位置,隔着半条跑道,背影挺拔得像棵雪松。
“各就位——”裁判的哨声刺破空气。
第一棒的张强如离弦之箭冲出去,看台瞬间沸腾。我死死盯着第二棒的陈晨,他转弯时差点摔跤,但还是踉跄着冲进接力区。
“接!”他嘶吼着把棒递来。
我全力冲刺,指尖刚碰到接力棒——
“砰!”
隔壁道的选手突然撞过来,接力棒脱手飞出!
我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扑向地面。掌心擦过粗粝的跑道,火辣辣地疼。余光里,那根红白相间的接力棒在空中旋转,眼看就要落地——
一道黑影闪电般掠过。
秦戈不知何时冲到了我面前,凌空接住接力棒,膝盖在跑道上擦出刺耳的声响。他没停顿,借势翻滚起身,如猎豹般冲了出去。
全场哗然。
“违规助跑!”裁判举起红旗。
但秦戈已经甩开所有人。最后十米,他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我,灰眸里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狠劲。撞线时,他领先第二名整整三个身位。
看台炸开了锅。我们班的人冲下来,七嘴八舌围着裁判抗议。秦戈却径直走向我,伸手把我拉起来。他掌心有血,是刚才接棒时被塑料边缘划破的。
“能走吗?”他声音很低,呼吸还没平复。
我点头,才发现自己膝盖也擦破了。他皱眉,突然弯腰抄起我膝弯——
“喂!”我吓得抓住他肩膀。
“别动。”他抱着我穿过人群,雪松信息素如屏障般隔开嘈杂。我耳根烧得厉害,心跳声大得仿佛要盖过全场欢呼。
医务室里,校医给我消毒时疼得我倒吸冷气。秦戈站在窗边,逆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接力棒……”我小声说,“我们犯规了。”
“他们先撞人。”他走过来,接过校医手里的棉签,“我来。”
冰凉的药水沾上伤口,他动作比校医轻得多。我盯着他垂落的睫毛,忽然发现他后颈的抑制贴翘起一角——高强度运动让他的信息素控制失效了。雪松味浓得呛人,我的柑橘香也不受控地溢出来,两种气息在狭小的医务室里纠缠。
校医突然推门进来:“颁奖提前了,冠军组快去领奖台!”
秦戈迅速贴好新抑制贴,把外套扔给我:“遮一下。”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仿生贴片也移位了,柑橘香正丝丝缕缕往外渗。赶紧裹紧他的外套,雪松味立刻裹住全身。
领奖台上,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校长递来金牌时,彩带炮突然“砰”地炸响,无数亮片朝我脸上飞来——
秦戈抬手挡在我面前。
彩带簌簌落在他袖口,有一片金箔粘在他睫毛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碰到他眼皮——
“看镜头!”林瑟在台下举着相机大喊。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秦戈忽然偏头,我的指尖擦过他唇角。相机的咔嚓声里,他喉结动了动,低声道:“别闻。”
可我早已被雪松淹没。
回寝室的路上,林瑟把照片怼到我眼前:“自己看!”
画面定格的瞬间,我正抬头望着秦戈,他垂眸看我,睫毛上的金箔像星星。而我的指尖,离他的唇只有毫厘。
“这构图,”林瑟啧啧称奇,“叫《欲吻》。”
我抢过相机,心跳快得不像话。照片角落,秦戈垂在身侧的手正攥着拳,青筋清晰可见——他在克制什么?
当晚,我在化学社调配新的腺体贴片。门突然被推开,秦戈带着一身夜风走进来。他手里拿着那张照片,直接放在实验台上。
“林瑟多洗了一份。”他说。
我手一抖,滴管里的液体洒了半桌。他走过来,拿起另一支滴管帮我稳住烧杯。手臂相贴时,雪松味再次缠绕上来。
“今天……”我盯着烧杯里翻滚的泡沫,“谢谢你。”
“嗯。”他应了一声,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换这个。”
盒子里是两枚崭新的腺体贴片,材质特殊,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实验室新研发的,”他语气平静,“防汗,防静电,防……”顿了顿,“防我。”
我拿起一片对着光看,内侧刻着极小的字:For S.N.(致宋南初)
“测试数据。”他又递来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适配参数。但角落里有个手写公式被反复圈画——
α(雪松)+Ω(柑橘)=96%
我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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