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便签坐下来,窗外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书页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刚翻到折角那页,手机就在裤兜里震起来。
“南初!救命!”林瑟在那头压低声音哀嚎,“老刘突然杀回来检查,试剂柜底层那堆过期氯化铵我忘处理了!那玩意儿受潮会冒烟啊!”
我“噌”地站起来:“我马上回……”
“秦戈在你边上没?”林瑟急吼吼打断,“让他去!化学楼离学生会办公室近,就说有紧急文件要他签字!”
电话被掐断了。我攥着手机,目光扫过安静的自习区。秦戈的座位在斜后方靠柱子的位置,此刻他正戴着耳机看平板,侧脸线条在屏幕冷光里显得格外专注。我犹豫两秒,硬着头皮走过去。
指尖轻轻戳了下他手臂。他摘下一侧耳机,抬眼投来询问的目光。
“那个……林瑟说,”我尽量把声音压到气声,“有份紧急文件,要你现在去化学社活动室签字。”
秦戈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现在?”
“嗯…特别急。”我避开他的注视,盯着他平板边缘一道细微划痕。
他没再多问,利落地收起平板塞进背包:“知道了。”起身时背包带蹭过我手背,带起一阵微凉的松木气息。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我坐立不安地等了十分钟,抓起书包就往化学楼跑。刚冲出图书馆大门,闷雷就在头顶炸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雨幕把天地连成灰白的一片。我抱着书包冲到化学楼廊檐下时,浑身已经湿透。活动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林瑟夸张的咋呼声。
“秦主席!真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你及时雨,老刘非得扒我一层皮不可!”林瑟举着个喷壶对着试剂柜底层狂喷,“这除湿剂效果绝了!”
秦戈站在窗边,手里拿着张表格签字,闻言头也没抬:“下次自己处理。”
“保证没有下次!”林瑟嬉皮笑脸,瞥见门口湿漉漉的我,“哟,救兵来了?晚一步啊宋南初,危机解除!”
秦戈签完字,把表格拍在桌上,这才转头看我。目光扫过我滴水的发梢和紧贴在小腿的校服裤管,眉头又习惯性地皱了起来。
“伞呢?”他问。
“……忘图书馆了。”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有点狼狈。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角落的储物柜,从自己包里拿出那把熟悉的黑伞。伞骨“啪”地撑开,稳稳地罩在他头顶。
“走了。”他对林瑟说,然后目光落回我身上,“跟上。”
我愣在原地。林瑟使劲冲我使眼色,用口型无声呐喊:“快去啊!”
雨声哗哗作响。秦戈已经走到门口,见我没动,停下脚步回头:“等着感冒?”
我这才如梦初醒,小跑几步钻进他的伞下。伞面很大,但容纳两个男生还是有点勉强。他的肩膀几乎挨着我的,湿透的校服布料下传来温热的体温。那股清冽的松木香被雨水一激,更清晰地缠绕过来,和我身上湿衣服的潮气混在一起。
“靠近点。”他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听不出情绪,“伞沿在滴水。”
我僵硬地往他那边挪了半步,手臂不可避免地蹭到他的。隔着两层湿透的薄布料,那点接触带来的热度和触感异常清晰。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敲起了鼓,雨声都盖不住。
两人沉默地走在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石板路上。雨点密集地砸在伞面上,汇成细小的水流沿着伞骨淌下,在我们周围形成一道流动的水帘。世界仿佛被隔绝在这一方小小的伞盖之下,只剩下两个人靠得很近的脚步声、呼吸声,还有那无孔不入的松木香。
“林瑟……”我试图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他麻烦你了。”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平视前方。伞微微向我这边倾斜着,他靠近我这一侧的肩膀,校服颜色明显深了一大块。
“其实氯化铵……”我搜肠刮肚找话题,“受潮是会有氨气逸出,但没那么夸张……”
“知道。”他简短地打断我。
我噎住了,有点讪讪地闭了嘴。又走了一段,眼看快到宿舍楼的分岔路。他忽然开口:“资料看了?”
“啊?哦!”我赶紧回答,“看了,那个共振峰偏移的案例,跟我们在科技展上遇到的光谱仪故障有点像……”
“嗯。”他似乎很轻地应了一声,又像是雨声的错觉。“第62页的耦合振荡模型,”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能解释那天的琴房声波异常。”
我眼睛一亮:“对!我也刚看到那里!能量在特定频率叠加放大……”我兴奋地转过头想跟他讨论,却忘了两人此刻挨得有多近。我的鼻尖几乎擦过他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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