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怔住,这一信息给他带来巨大冲击,他早已不再相信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可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多的灰色地带。
跟着江彧的这大半年他的三观不断被刷新,纵使他知命运的不公,打娘胎出来的这道分水岭他从未放弃跨越。他自视忍辱负重,背负众多,想靠自己的努力一朝翻身,不用再低眉顺眼的看他人脸色,而今看来,竟有些痴人说梦的遗憾。
他不服气道:“还有一个视频,是高鹤和市检察院李副检察长夫人的……的约会。”
“在这干多久了?录的东西不少啊!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易辰执拗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压的凌厉,目中波涛翻滚,很是倔强。
“不要用你浅短的眼光去衡量你看不到的世界。”江彧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想要改变规则,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僵持的对视中,易辰很委屈。明明自己做了这么多,在江彧嘴里一文不值,甚至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的蠢笨。
“不用这样看着我。”江彧俯下身来,鼻间的气息都透着轻蔑,肆无忌惮的在易辰脸上抓挠,他抬手卡住易辰的下巴,“衣服挺好看,以后别再让我见到。”
“该毕业了,你安心写毕业论文,你的一切工作会有人替你接下,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还没来得及心疼酒吧的工资,这句话就如晴天霹雳般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易辰双目圆睁,怒目而视,“你说过,不阻拦我工作。”
“可是宝贝,你不听话啊。”江彧温柔的轻抚他的脸,指腹在脸颊游走,而后轻佻地拍打两下,“不要以为我惯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易辰别过脸,自知理亏的他一声不吭,默默腹诽。
惯着我?不把我关在屋子里,不时刻监视着就是惯着我了?虽然是有些对不起你的成分在,但是也不至于断了我的所有收入。
被掐住命门的感觉很压抑,易辰低声喃喃:“这次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可我本意并非如此,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你也不要出尔反尔。”
“我出尔反尔?”江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他反问:“以色侍人的老师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他的眼神咄咄逼人,明摆着没有商量的余地,易辰虽理不直气不壮,但被他这句话实打实地中伤,他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自己又是什么干净的货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位高权重者互利勾结是权谋,筚门闺窦者利益交换就是恬不知耻,天平的那杆秤什么时候竟倾斜至此?
这一问让江彧气红了眼,从易辰下巴那放下去的手滑到脖子处停住,然后收紧,一点点地向前拽。
易辰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此时他才明白从前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可他宁折不弯,脖颈青筋暴起,脸涨成猪肝色也绝不屈服,他就要较劲。
江彧的唇附在他的耳畔,“老子的床多的是人爬,不像你,迫不及待的去爬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他不松手,易辰亦没有呼吸的机会。
脑袋开始嗡嗡作响,易辰诧异的想自己的理智崩断了,否则为什么此刻自己还不还手,但是他的直觉又告诉他,江彧会放手。
果不其然,江彧松手了。
然后狠狠地把他甩在沙发上,突然灌进来的空气让他不住地咳嗽,咳嗽的眼睛猩红,咳嗽的惊天动地。
易辰狼狈地伏在沙发上,双眸如弯刀,死死地剜进江彧的肉里,不服气、不甘心。
江彧亦是丝毫不让。
对视良久,江彧上前将双手覆在易辰眼上,蹲在他面前,啄吻他的嘴唇。
渐渐的,一股湿热侵袭了江彧的掌心,他没把手拿开,就着这个姿势,他撂下一句“好好想清楚”然后离开。
诺大的别墅剩下他一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接连几天再没见着江彧的踪影。易辰从主卧挪了出来,一直这么占着有些鸠占鹊巢的嫌疑,很不合适。
从那天以后,他出入都有人跟着,像被豢养的一条狗,生杀予夺全凭主人心情。
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易辰突然想起他第一次与江彧发生无比激烈的争吵时,江彧也是这样,把所有藏在暗处的保镖都放在明处,让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时时刻刻都在严密的监视下,翻不出一点浪花。
那次的爆发到现在仍记忆犹新,然而原因却简单到只是因为他和宋洵几人去KTV玩了一宿,没有提前和江彧说,反到被保镖拍下了和宋洵的借位图——姿势亲密似在接吻,之后江彧才知道。
知道和被告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
彼时在西山跑马的江彧直接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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