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车窗的那只手已经夹起了第四根烟,他不嫌无聊不嫌冷,就在这里干等着。
依照规律,易辰最多隔三四天来一次,江彧已经连着蹲了两天,他不信自己这么点儿背,迟迟等不来易辰。
虽然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等在这里。
明明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能让人随时出现在眼前。
从第一次在操场见到易辰,再到易辰第一次低下头乞求自己,后来易辰予取予求,那份平衡再没被打破。直到前段日子的某一天,易辰好像接受了什么,又或者是妥协了什么,那把维持平衡的天平偏向了江彧。
可谓是“殊途同归”。
江彧不得不承认,他很受用。
而一股无名的火也在一点一滴堆积。
曾经以为的“玩玩而已、腻了就换”的感觉并没有如期降临,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越扎越深。
他讨厌这种失控,可又忍不住走向这种失控。
眼中的阴郁久久不散,他烦躁的搓了把脸,抬眼就看到易辰和一男的并排走着,还有说有笑。他低声骂一句,更烦了。
“直接去高铁站?”易辰问。
原以为会有时间再吃顿饭,没想到工作会赶的这么着急。
梁木缩缩脖子,“嗯,下次回来就是过年了,很快。”
“是很快。”易辰呼出口气,被三两只珠颈斑鸠拽去了目光,它们瞬时扎入天际。
留鸟忠于一地,无论寒暑。易辰忽而出神地想。
两人并步向马路上走,梁木的书包滑下肩,他往上提了把,调整几下便落下易辰两步。
易辰不甚在意,眺望远处有没有出租车到来。他前脚迈下人行道,一辆面包车紧贴着路边石呼啸而来,他走神了,且对着面包车的是他的后脑勺。
不过瞬间,一股强劲的抓力把他拉向后方,面包车与他擦身而过。惯性力让他和梁木趔趄着退了几步。
梁木当即跳了脚,对着面包车车屁股一阵输出。
“会不会开车!赶着投胎呢!”
“眼瞎吗!要眼睛是用来出气的?!”
梁木不顾路人的眼光,骂了几句,继而转过身来扒拉易辰身体一周,“你没事吧?”
“没事。”易辰拍拍梁木,“可能是家里人住院了,司机心里着急。”
“走路不看路,你想什么呢!”梁木忍不住要教育某位不看路的主儿。
易辰自知理亏,干笑两声,“走神了。”在梁木再次输出之前,赶紧说:“保证没有下次,快看看你叫的车到了没?”
梁木只好迈开腿,嘴里嘟囔着,“一天天的。”
面包车出现的突兀,江彧双目圆睁,再次回神时已站在车外。他的心脏快提到嗓子眼了,确认易辰无事后仍旧一阵阵的心慌。
然而,路对面的那位有人关心,两人之间的举动甚是亲密,江彧看在眼里,记仇在心里。
在易辰发现他之前,又落寞的坐进来,心中一遍遍斥责易辰“没良心”。
斑鸠在医院门口的松柏上筑了巢,伞形的构造挡风、隐蔽,使其能顺利度过寒冷的冬季。
大自然历来残酷,人类不断侵蚀它们的栖息地,它们在懵懂中不断失去,但是,依然在努力生存。
易辰投去怜惜的目光,尽管它们看不懂。
凛冬将至,很快就是又一年春。
送给它们,又像是送给自己。
医院门口的主角离开有一会儿了,江彧燃烧完第六根烟,心中烦闷不减、憋屈倍增,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发动车子离开。
金湾包厢内,江彧大咧咧的坐在沙放上,左手拥着位青春靓丽的姑娘,一头海藻般的头发批于肩侧,使她绰约多姿的身材若隐若现,右边揽着个成熟知性的姐姐,一颦一笑别有一番风情。末了,脚边还跪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模样那叫一个生嫩,低眉顺眼间媚态丛生。
五颜六色的酒摆满整张桌子,江彧随手拿起一杯酒,勾起那男孩的下巴就灌了下去。
一杯见底,很快续上第二杯,江彧没有半分柔情,似是只在观察男孩的反应。
男孩被放开后,用衣袖抹了把嘴角,低着眼睛,不羞不恼,一举一动妩媚又顺从。
昏暗的灯光下,气氛暧昧旖旎,江彧被环于其中,无论说什么都被附和、干什么都被接受,可他一点也不开心,这没有他要的那种“感觉”。
这些搔首弄姿、卖弄风情的货色怎么能和他看上的人相比呢?
江彧突然冷下了脸,在男孩把酒喂到嘴边时,没有任何温度地说:“都滚。”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哪里做错了,惹了这位少爷。
“听不懂吗。”江彧闭上眼睛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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