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抱着书,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瓶矿泉水,冰凉的水流入腹中才将将压下那份燥热。
他拿出手机,扫了眼信息提示又收了回去。
天空万里无云,可他的心里透不进任何光。
易辰站在贩卖机旁平静地喝着水,在矿泉水瓶准确投进旁边的垃圾桶时,他的手机响了。
在来电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易辰接起了它,却没有开口说话,对面的人也没有要听易辰问候的意思,直接问:“补课结束了?”
“嗯。”
“晚上八点去金湾。”
“好。”
易辰自始至终的表情都没有多大的起伏,他只是接受了一个命令,没有选择的余地,更没有拒绝的权力。
金湾的奢靡是易辰从前想象不到的,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也不想去懂。如果可以,他情愿永远不窥见这金钱的糜烂。
负一层的大厅内,台上艳丽多姿,台下群魔乱舞。易辰穿着白色短袖、牛仔裤穿梭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紧绷着神经,在昏暗的灯光下寻找江彧的身影。
江彧早已等候多时,他的目光随着易辰慢慢移动,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轻笑出声。
依偎在他怀中的小姑娘嗔怪道:“江少是在笑话人家吗?”
“怎么会呢,这把算我的,去一边玩儿。”江彧漫不经心地回答,眼睛却定在了旁边的男人身上。
姑娘识趣地起身离开了。
江彧拍拍旁边空出的位置,示意易辰坐过来。
嘈杂的环境中安静出了一角,这些个纨绔子弟谁不知道这是江彧辛辛苦苦追到手的小情人,至于怎么个辛苦法,他们都略有耳闻。
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默契的继续满嘴跑火车。
“江少,只有你抱得佳人了,怎么不得多喝一杯?”一身浮夸嘻哈风的男生笑眯眯的打趣道。
紧接着就有人跟着话说:“你可别趁机灌彧哥,我可是第一个不允许。”
“江少现在可是有帮手的,程老三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齐天泽在旁边添油加醋道。
江彧一手晃着酒杯,一手在易辰腰上摩挲,他的表情张扬,慢悠悠地咂着嘴,“怎么闻到股酸味儿。”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江彧辛苦抱得美人归,乐得被拿这事奉承,而易辰自然不能说什么。
等到第一场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转场时,江彧大手一挥,拽着易辰离开了。
“小少爷,回暖浠吗?”司机从江彧微醺的状态中解读这阴晴不定的主子,以往只要带着旁边那白净的男生,总是要夜宿在暖浠。
江彧闭着眼睛“嗯”了一声,脑袋沉沉的靠在座椅里,手却在易辰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冷不丁的,江彧开口道:“刚刚程老三看你的眼神喜欢吗?”
他声音压的沉沉的,眼睛都没睁开,丝毫不影响易辰僵硬了身体。
“我没看他。”易辰不明白他又在抽什么风,快速否认并撇清自己是最明智的。
“是吗?”江彧猛地睁开眼睛,手拽着易辰的胳膊,把他拉倒在自己腿上。接着江彧伸手钳住易辰的下巴,像蛇盯住猎物那般,黝黑的眸子里满是危险,“那就再好不过了。”
言毕,江彧重重吻上易辰的唇,他用舌头仔细描摹着,而后压着腿上的人深吻。易辰渐渐软了下来,仿佛被抽干了氧气,身子发软。他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箍的更紧,在濒死的时刻,江彧放过了他。
“宝贝,今天喷了香水?”江彧伏在易辰颈间,贪婪地嗅着。
“没有,你醉了。”易辰侧躺在江彧腿上,姿势很不舒服,“让我起来。”
他的声音冷冷的,明明没有反抗、逆来顺受,却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江彧听了没由来的烦躁,他“啧”了声,把人箍的更紧了。
索性,易辰不再挣扎。他就着这奇怪的姿势在一片黑暗中静默着等待,待到抵达暖浠时,压在下方的那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驶入车库后,司机默默离开。安生了大半路的江彧把怀中的人摩挲一番,像是在醒神般,不等易辰反应,他就潇洒下车。
易辰呆愣了片刻,左腿的麻木使他动作缓慢,在他即将转过身打开车门时,车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在昏暗中,江彧弯腰抱起易辰,不顾对方的抗拒径直走入电梯。
声控灯一道道亮起,蜿蜒入黑暗,似乎没有尽头。易辰闭上眼睛,平静的没入黑暗。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斜斜的打在窗子上。一场秋雨一场寒,花瓣被打入泥里,玷污了那抹粉白,它瑟缩着、隐忍着,总也等不到风雨的偏爱,捡不起四散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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