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用被系住的那只手,“你把手放下来!”
“为何?”
裴卿恼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把手放下来。”
楼筠讨价还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放下来。”
裴卿二十余载,还没被人这样冒犯,质问过,红着眼睛,解释道:“我怕你看不得这种事情。”
得到答案的楼筠,心中好像被药杵重重的捶了一下,用来逗弄裴卿的手也慢慢放下。
但现在青年要的好像不是这个了,含着泪,炮语连珠解释着:“你自幼长在宫中,什么都没见过,走私人口,还是变卖做廋马这件事你肯定受不了,你又是女子,我怕你多想,这才瞒着你。”
裴卿也不知怎么了,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下,胸口酸胀的要命,人生第一次尝到委屈是什么滋味。
“你做何要这般逗我!”
最后一句话,帝师明显带着赌气的姿态。
“我不知道。”从未低过头的上世女帝轻声道,“我不知道,裴卿,从来没有人觉得我应该处在被保护的位置。”
因为没被保护过,所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欺瞒叫做保护。因为自然而然的担上了上位者的责任,所以也下意识沿用了作为皇帝的处事习惯。
没有君主是喜欢欺瞒的,但是她忘了,这一世,她不是泰山压顶尚不移色的帝王;在裴卿眼里,她只不过是个被保护的不谙世事的公主。
“可是,你本来就是在那个位置上的。”裴卿不解,执拗地输出自己的观点。
“我武功比兄长好。”
裴卿一噎,这件事情他也没想明白,楼泽桉从未对他说过。
“应该也不比你差。”
?裴卿眼里的惊疑太过明显,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添上几分说服力,楼筠加码道:“我和阿紫交过手了,他没打过我。”
裴卿唇口张张合合,最后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武功好也不能代表什么。”
“我知道阿紫是玉面狐狸,夺命书生。”
这个消息将裴卿砸得晕头转向,恼都不恼了,呆呆地直余下本能发问:“你从何得知的?这件事情他应当没和楼泽桉说过。”
“查的。”
裴卿并未因楼筠擅自查他身边的人而生气,反而忆起了他幼时算的那一卦。
那时他觉得楼筠没有夺权的想法,但是现在,他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能有这样的情报网,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组建出来的,但是贵妃不知道,楼泽桉不知道。
她究竟藏了多少?
楼筠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怀疑名单,继续道:“所以我不是养在宫中的娇花,无需处处小心保护。”
裴卿思绪纷乱,他根本不敢往下想去,他根本无法想象楼筠是何时开始组建自己的势力的,又是为何开始组建的。
若楼筠早有挣权之意,能在宫中将自己的势力发展至此,可见其心计。
无论楼泽桉失踪的事情是否与楼筠有关,有这样的手段和谋略,她都是做帝王的最好人选。
大衍国君体弱,皇子又互相争斗,内乱不断,周边番邦小国均虎视眈眈想撕下大衍这块肥肉。
但二皇子楼巽阴翳残暴,太子楼泽桉太过仁善,都不是大衍最好的选择。
或许,楼筠才是天命所归。
如果是这样的话,身为君主,楼筠藏拙,气他欺瞒,都是合情合理的。
楼筠看着青年的表情变了又变,好比街上耍戏的伎者。
这又是想到什么了?
楼筠的身份在裴卿心里悄然发生了变化,青年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先前,他把楼筠当公主,当学生,当妹妹。
尊敬有之,爱护有之,纵容有之。
虽然楼筠时常会给他一种比他还年长的感觉,他也只当是人生在宫中,勾心斗角的事情看多了,心智成熟。
之前两人之间的些许互动,他时常是作为被逗弄的那一方,他也只当是妹妹的胡闹。
现下却不能那样了,为人臣子,自当恭顺尊上。
就在楼筠期待从青年嘴里说出什么好话时,青年低着头规规矩矩地来了一句:“臣下知错,烦请殿下先放开臣。”
哈?
裴卿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怎么一口一个臣了?她不过是要人相信自己确实有能力同他一起,以后这种事情都不必遮遮掩掩的。
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而且不知怎的,看到这样的裴卿,她只觉得一阵窝火,就像前世跪在下面一板一眼,只知道拿圣贤之道压她的那群朝臣一样。
枯燥,无味,死寂。
楼筠冷了眸色,依言放开了裴卿,如若裴卿真成了那样死板无趣的样子,她说不得真的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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