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她们之间是有情义的,而且是自小的情义。
只是这好好的人心怎么就变了呢……
等她们二人步入后院时,宋鹤霄与墨书正在石桌前不知打什么哑谜。
“我与世子倒是经常在夜里相见。”千秋躬身行了个礼,低垂的眼睫下垫了一层银霜。
“林小姐确实喜欢彻夜不归,这有什么办法?”宋鹤霄不加掩饰地讥讽。
墨书听着这失礼的话悄默声离他远了些。
往日里世子也不是这个德行啊,怎么一见林小姐,那嘴就和抹了毒一样……
他抬头看了眼月亮,又看了眼他家世子,话说天狗食月,难不成世子多年来读的书也被一并吃了?
“没办法,总有人为我着迷,恨不得将我的每一刻都记在心里,故而连夜间都不忍与我分离。”
千秋流氓式的回应倒是打了宋鹤霄一个措手不及。
哼,她自小就在青楼长大,这些调戏人的话听也听会了,跟她比嘴上功夫,那他可差得远呢!
宋鹤霄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脸色上红里透着些黑。
“一位是林某的主人,一位是林某的客人,请都稍安勿躁,”林平野适时打断了这场口舌之争,“今日我借主家的地方宴请诸位,虽说有些失礼,但也只能委屈大家忍忍了。”
语罢,他转动脚轮,却走向了柴房。
林平野停在柴房门前,做了个恭请的手势:“二位,随我进来吧。”
宋鹤霄并没有抬脚的意思:“设宴在柴房,未免太失礼数。”
“世子打仗时怕是野地里也睡过,怎么回了京反倒矫情起来。”林平野冷笑一声。
他素日里最看不起那些何不食肉糜之徒,如今宋鹤霄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千秋饶有兴致地看宋鹤霄吃瘪,心想林平野不愧是她带出来的人,嘴上功夫确实了得,今日就让宋鹤霄体会一下什么叫祸从口出。
“这柴房应该大变了模样吧?”千秋给了林平野一个面子,迈步走了过去。
“还是小姐了解我啊。”
千秋先一步踏入柴房,里面除了一个废弃不用的土灶和一些隐隐发出霉味儿的木柴之外,没有什么可以入眼的。
“这便是你让我们来的地方?”宋鹤霄紧跟着进来。
“还得劳烦二位将军将我抬进去,这里有个门槛,我这轮椅实在是过不去。”林平野冲宋鹤霄和墨书分别作了个揖。
宋鹤霄与墨书一对眼神,而后撸起袖子抬起轮椅的两侧,轻而易举就把他抬了进来。
“多谢二位将军,这年头好人不多了。”
宋鹤霄疑惑道:“你既知你进不来,为何非要选在此地?”
“我这一生都在求一些不可得之物,如今也算是有始有终了,”林平野痛快地笑出了声,“将军可曾听闻石大人家的马车是如何进府的?”
“你说的是哪家?”
“嗷对,是我忘了,”林平野一拍脑门,“石家那等人家自然是入不了大人您的眼,那石烈不过区区一个都水使者,和大人您的出身那是没法儿比,可他家最为人称道的就是那园中春色。”
“想来是景观雅致吧。”宋鹤霄对此没什么兴趣。
“那是分外娇艳啊!”
“俗不可耐。”
林平野嗤笑一声:“他家园中可是有数不尽的美人儿,每一个都似娇花一般呐,大人一点儿都不动心?”
“情之一字,应发之肺腑,若只顾美色,和饿犬何异?”
“那大人是看中我家小姐什么呢?还是说大人不觉得我家小姐姿色动人?”
“你到底想问些什么?”
“随便聊聊,那咱们就说回原来的话题,石烈将园中一应下人都换成了姿容无双的美人儿,连门槛都得派一美人儿在那儿专门守着。”
“荒唐!”宋鹤霄怒喝一声。
“大人消消气,您在这盛京城又不止待一天,总要习惯的。”
“若是连我都习惯了,我大宁怕是要走上绝路了。”
“您与小姐是一类人啊,怪不得能走到一处。”
语罢,他将墙角的斧头转了个圈,机关运转,“咔嗒”一声,一间暗门应声而开。
“我们三人进去就好了,劳烦小将军在外稍待。”
“不可!”墨书一点儿都没有考虑他提议的意思。
“我一个废人,小姐一个弱女子,能把世子怎样呢?”林平野摊了摊手。
“万一你埋伏我们呢?”
林平野忽而大笑一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中显得有些怪诞和寒意森森。
“且不说世子武功高强,我俩奈何不得,何况世子只要动动手,我们二人的家眷就会沦为阶下囚,是我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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