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阿骋对着门口的暗卫厉喝。
只见其中一名暗卫飞身上前,手中短刀直刺老人后心。
张陆让闷哼一声,却仍挣扎着向门外爬去,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真是麻烦。”阿骋骂了一句,举起弩箭对准老人后脑。
“等——”任久言突然出声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嗖”的一声轻响,弩箭精准穿透老人的后脑。
张陆让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重重栽倒在地,鲜血很快在砖地上洇开一片暗红。
任久言站在原地,盯着老人的尸体怔了片刻,那双浑浊的眼睛还半睁着,仿佛还带着未说完的话。
他蹲下身,轻轻合上老人的眼皮,指尖沾到了温热的血。
须臾,任久言站起身,声音有些发紧,“搜仔细点,任何书信字条都不要放过。”
不多时,五名暗卫已经开始翻箱倒柜,木箱碰撞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任久言走到案几前,拿起那碗已经凉透的粥,端详了片刻,并未有什么异常。
他放下碗,随后转向书架,指尖划过那些泛黄的书籍,随手抽出一本,翻开书页,里面夹着一张字条,墨迹已经有些褪色:
张叔安好,近日天寒,多添衣物。药方已随信附上,按方服用即可。
任久言看到字迹,瞳孔皱缩。
“这字迹……”
他忽然心一沉。
就在此刻,阿骋在床榻边喊道:“先生!找到个暗格!”
任久言快步走去,只见阿骋从床板下取出一个木匣。
任久言接过木匣,打开后只见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封信件,封皮上都印着“萧”字印章。
任久言指尖一颤,缓了片刻,他试探性的打开信笺,只见每一封信上都写着:
诸位长辈钧鉴:
自父亲离世,凌恒承蒙照拂,铭记于心。父亲一生磊落,萧家落难,张叔得以逃生,凌恒感恩,自幼张叔待我如亲出,半父半师。今有一事相托,委张叔替我借长辈之力相助。诸位情义如山,凌恒虽年幼,亦不敢忘。事成之后,他日定当登门拜谢,再叙旧情。——凌恒叩上。
任久言捏着信纸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些熟悉的字迹像刀子一样扎进眼睛,“凌恒”二字刺得他眼眶生疼。
他僵在原地,忘记了眨眼,耳边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笼罩了,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闷闷的,仿佛所有事物都突然退的很远很远很远,仿佛顷刻间只剩下他一人。
地上那滩暗红的血迹正在慢慢扩大,浸湿了老人半截灰白的头发。
任久言方才还温热的指尖此刻冰凉刺骨,仿佛还残留着合上老人眼皮时的触感。
他不敢细想自己刚刚带人杀的老人家到底是谁。
他一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先生?”阿骋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先生?”
任久言忽然晃过神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感到胸腔内的心脏突然变得千斤重。
他机械地低头,看见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掐出了四道血痕。
屋外风声呜咽,像是谁在撕心裂肺地哭喊。
他强制着自己面上保持冷静,不在暗卫面前展露出崩溃。
须臾,任久言声音低沉缓缓开口:
“…把人…埋了…”
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回城…交差…”
当日下午午时末,沈清安的马车载着花千岁匆匆出城赶往山庄。
沈清安和花千岁推门而入时,萧凌恒正靠在榻边坐在地上,他一条腿曲起,手臂搭在膝上,身旁的暗格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萧凌恒闭着眼,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听到脚步声,他依然没有睁眼,也没有动。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枯枝刮擦屋檐的声音。
沈清安和花千岁交换了一个眼神,谁都没敢贸然开口,甚至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谁也都没敢上前一步,纷纷又看向地上的萧凌恒。
不知过了多久,萧凌恒缓缓睁开眼睛,哑着声音说道:“密信被拿走了,”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除了老五,没有别人。”
沈清安能感受到萧凌恒此刻内心强压着的怒火,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此刻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不能让对方心里好受,但此刻他又总得说点什么。
正当他绞尽脑汁的思考准备开口时,花千岁突然轻声说道:“看来任大人昨晚很忙啊。”
话音落地,沈清安猛地侧目看他,萧凌恒缓缓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花千岁迎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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