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渥丹就换了新的贸易负责人,继续同大褚进行贸易往来。新上任的渥丹贸易负责人不熟悉老规矩,和大褚这边配合得也不默契,很多事都得慢慢磨合。这段时间,任久言只能天天泡在沈清珏那里,一门心思盯着西域走私的生意,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夜里,子时的梆子刚响过,任久言揉着发酸的肩膀踏出沈府,刚踏出大门,腕子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未及反应,整个人已被拽进巷口阴影里。
萧凌恒的声音裹着酒气压下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久言,你这段时间总是跟老五在一起,我们都见不到。”
这话说的…活像个不被正主知晓的小外室…
任久言僵在原地,喉间发紧,“我…我需要处理西域的事情…”
“西域的事就非你不可?”萧凌恒的指尖抚上他眼下的青影,声音低哑,“乔烟尘是干什么吃的?”
任久言别过脸去:“西域的事一直是我去负——”
“那我呢?”萧凌恒突然逼近打断,鼻尖几乎相触。
任久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颤,后背抵上冰冷的砖墙:“……我……”
“我不管,”萧凌恒忽然俯身,在任久言耳边轻声道:“你欠我的时间,得连本带利还回来。”
说罢,他便拉着任久言走向不远处阴影里的马匹。
任久言顿时慌了神:“你疯了吗?这可是在...”
他拼命挣扎,声音压得极低。
萧凌恒充耳不闻,一把将人托上马背,自己紧随其后翻身上马。任久言被他铁箍般的手臂圈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要带我去哪?”任久言低声问。
“城北。”萧凌恒一抖缰绳,骏马扬蹄而出。
“大半夜去城北做什么?”
夜风呼啸中,萧凌恒的声音带着笑意:“带你骑马,看月亮。”
马儿踏着月色疾驰,穿过寂静的街巷。任久言起初还紧绷着身子,但随着夜风拂面,身后温暖的体温渐渐让他放松下来。
“抓紧了。”萧凌恒突然在他耳边低语,随即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骤然加速,任久言下意识往后一仰,整个人完全陷进萧凌恒怀里。
城北的草场在月光下泛着银辉,萧凌恒勒住缰绳,他们停在一处高坡上,整个帝都的灯火尽收眼底。
“如何?”萧凌恒的下巴抵在他肩上,“比闷在书房强多了吧?”
任久言望着远处的护城河,河面倒映着满天星斗,仿佛一条缀满宝石的缎带。他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积压的疲惫似乎都被夜风吹散了。
“你专程带我来...就为看这个?”
萧凌恒低笑,手臂收得更紧:“不止。”
他指向天边,“看那儿。”
一轮明月正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清辉洒在两人身上。任久言不自觉地仰起脸,月光为他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
萧凌恒看着眼前这个犹如皎月一般的人,月光将那人衬得他如谪仙般不染纤尘,他不自觉的看入了神。他此刻好想将人狠狠揉进身体里,用体温融化他周身的寒意,又想捧起他的脸,吻上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他想独占眼前这个让他忘了呼吸,让他难以自持的人。
“久言…”萧凌恒把脸埋进任久言的侧颈,声音闷闷的,“你能不能...”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任久言一直也没有开口说过离开沈清珏的身边,萧凌恒就感觉任久言不像是对老五没有“感情”了,每每想到这个,胸口就像堵了块石头。
更让他难受的是,任久言这些日子几乎日日泡在沈清珏府上,连见一面都难。那些被刻意压下的猜忌在心底疯长,他怕极了任久言对沈清珏余情未了。
任久言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他比谁都清楚萧凌恒的困惑,可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如何启齿?他没办法抛下沈清珏,他其实内心更为煎熬,他何尝不想解释?可那些压在心底的恩情,那些不得不为的苦衷,即便说出口又能改变什么?纵使剖白心迹,终究要在这漩涡里左右为难。
“我…”任久言喉结滚动,“是为了西域那边的事...”
这解释一出口就觉得苍白,可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萧凌恒抬起头,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他勉强扯了扯嘴角:“嗯…我明白。”
次日辰时初,刚下朝会,萧凌恒就拉着任久言去吃早点,他也发现任久言不大吃东西,所以就用出自己死缠烂打耍无赖那出缠着任久言陪他去吃糍粑。
西市的晨雾还未散尽,沿街的早点摊已经支起了棚子。炸油糖饼的锅里滋啦作响,雪白的面团在案板上翻飞,石磨咕噜噜转着碾出醇厚的
喜欢不醒宴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不醒宴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