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珏:“我在乎的从不是他对你是否有心,而是你对他是否也有意。”
任久言没得辩驳,他否认不出口,亦承认不得。
乔烟尘适时插话解围:“这话就不对了,倘若他萧羽杉真的对任兄用情至深至真,那咱们何不利用?”
没办法,二者皆危择其轻,若不这么说,难不成还要老老实实承认吗?况且这话说的对的准心坎,相比较纠结于任久言是否有意,沈清珏择先思考的确实该是这个问题。
沈清珏盯着任久言看了片刻,忽然笑了:“梓明说得对。”
他转身踱到窗边,语气轻缓却字字锋利:“既然萧羽杉愿意为你拼命,那这份情,不利用倒是可惜了。”
任久言垂眸:“殿下想怎么做?”
“不急。”沈清珏指尖轻叩窗棂,“先说说,你觉得萧羽杉为何会被区区土匪激怒?”
任久言沉默一瞬:“或许...是因为我。”
“或许?”沈清珏回头看他,眼中带着审视,“你心里清楚得很。”
乔烟尘适时开口:“萧大人这般冲动,倒不像他平日作风。”
“人在意什么,就会为什么失去理智。”沈清珏意味深长地看着任久言,“你说是不是?”
任久言知道这是在逼他表态。他抬起眼,平静道:“殿下若要用这步棋,我配合便是。”
沈清珏忽然走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久言,你记住,棋子太重要的时候,就容易变成弃子。”
任久言不动声色:“我明白。”
“久言明白就好,”沈清珏收回手,“那你就继续陪他演这场戏。不过...”
他语气转冷,“别演着演着,假戏真做了。”
任久言正要开口,乔烟尘突然轻咳一声:“殿下,刑部的人还在等您议事。”
沈清珏看了眼乔烟尘,便朝门口走去,经过任久言身边时顿了顿,“记住我说的话。”
任久言站在原地,直到沈清珏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他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发颤,喉咙里像是梗着什么,咽不下也吐不出。
乔烟尘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若是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抽身?怎么抽身?当沈清珏立于雪地里向他伸出手时,当他看着沈清珏跪地崩溃大哭时,当萧凌恒单枪匹马闯进郯州时,当萧凌恒浑身是血却仍执剑护在他身前时,他就已经抽不了身了。
“乔公子…”任久言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说…人是不是总会被自己最不该拥有的东西困死?”
乔烟尘沉默片刻,摇头:“你不是会被情爱困住的人。”
任久言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是啊,我不该是。”
可他偏偏就是,明明知道萧凌恒是仇敌,是棋子,是注定要互相摧毁的人,却还是在对方每一次靠近时心跳失序,在每一次算计后辗转难眠。
“殿下起了疑心,往后你…”乔烟尘皱眉,“你得做个选择了…”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任久言此刻心里想着,要么让萧凌恒死心,要么让自己死心。总归,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可倘若真的那么容易死心,那二人从一开始便不会动心了。
入夜,任久言坐在卧房的案几前,室内一片漆黑,唯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地上,描绘出模糊的人影。他没有点烛火,因为他打算趁着二人还未彻底沦陷,同萧凌恒切断这层关系,但他害怕如果看着那人的眼睛,他便说不出来了。
他不想利用萧凌恒,也不想背叛沈清珏。所以他只能这么做,长痛不如短痛,如此,对谁都好。
少顷,他听到院内有轻微人翻墙落地的声音,他知道那人来了。
萧凌恒以为人不在,便直接推门而入,他刚要点燃烛火,任久言表轻声开口:“萧凌恒。”
这一声给萧凌恒吓了一跳,他回身看向任久言的身影,大步走去:“久言,怎的不点灯?”
任久言站在暗处,听着身后那人三两步走向自己的身后,突然感觉到手腕被一把抓住,被那人拽得踉跄转身,还未站稳就被萧凌恒一把拥入怀中。
他能感受到对方克制着,小心翼翼的收着力道,但仍旧紧紧的裹在怀里,他瞬间红了眼眶。
萧凌恒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跳声震耳欲聋。任久言内心挣扎一瞬,终是颤抖着抬起手,攥住了他背后的衣料。
就这一次。
他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个怀抱里。
最后一次。
“我好想你…”萧凌恒语气轻柔又带着委屈,“你知不知道我...”
“知道。”任久言打断他,声音闷在他肩头,“我都知道。”
萧凌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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