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渚被香粉呛得打了两个喷嚏,伸出手去抓赵敬时,却抓了一个空。
他震惊地顾不得抹眼泪,看见赵敬时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抱琵琶的女人,冲他露出些哀求神色。
“北渚哥,我们可以听听曲儿吗?”赵敬时指了指那女人,“印象中小时候,我娘也会弹琵琶给我听,我许久、许久未曾听过了。”
被北渚捂了一路的钱袋子终于松了。
雅间里,香炉中燃着清甜的鹅梨香,抱着琵琶的姑娘们鱼贯而入,轻纱缚面,手臂纤细白嫩,信手一弹便是一串泠泠琴音。
北渚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转头去看赵敬时,对方虽然看着不甚熟练,却也没自己那般束手束脚。
他姿态比在府中时随意一些,单手托腮,瞧着乖巧又沉静,闭着眼沉浸在琵琶乐中,对北渚的僵硬全然不曾察觉。
姑娘们自始至终都很规矩,珠帘将她们隔在外头,与身后山水屏风几乎要融为一体,唯有香炉上的缕缕烟雾姿态妖娆,北渚渐渐也放松下来,旋即有些困了。
这琴音太过催眠,一旁的赵敬时仿佛也睡着了,他神思松了松,脑袋一歪也睡了过去。
赵敬时的眼睛倏然睁开。
琵琶音未停,只是倾听的对象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赵敬时轻车熟路地自房中暗道上了顶楼,刚推开门,眼前突然寒光乍现。
铮——
赵敬时步子一顿,长剑擦着他的颈侧钉入门扉,再偏上毫厘就要见血。
“真是把好剑。”屋中人收了剑,屈指在剑锋上一敲,“我以为阁主在纪大人府上逍遥快活,不要这把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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