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王广德从不教他功法,他自始至终只是随手拾了一根树枝,教了金非池一式流云刺,便再也不传授任何剑招了。
可流云刺是凌霄宗入门的剑招,粗浅简单,人人都会。
金非池学不到其他剑法,便只好将这一招流云刺练了千遍万遍。
他一直拿着树枝练剑,总感觉无效果,便暗暗渴望能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可记名弟子鱼龙混杂,为防止生事,一律不准佩剑。
于是,金非池便私下偷刻了一把小桃木剑,每天苦苦练习。
刺、劈、斩、挑……
凌晨,他拼命练剑。晌午,他拼命练剑。半夜,他仍旧拼命练剑。
他常因沉溺练剑,误了劳作,挨了葛老不知多少次打骂。
可金非池依旧沉迷剑道,将一腔热血,倾注于剑尖。
漫无边际的痛苦中,只有剑道,给他一丝生的希望,让他享受片刻的快乐与平静。
偶尔日落时,金非池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后,便会停下手里的药锄,看向远方,欣赏一会儿其他山峰的壮丽美景,对峰外的事情感到好奇。
他脚下的落霞峰,是凌霄宗七十二峰中灵气最稀薄的。
其他的山峰,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里的弟子,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重复着一天又一天吗?
他有时候不禁会想起厉钧天。
厉钧天居住的是哪一处峰呢,是不是已经学了很多本领了?想必凭借他双灵根的天分,已经卓尔不群了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愈发强烈渴望变强,向外面更广阔的天地自由翱翔。
三年后。
十岁的金非池,已经能独立管理整一片灵草园了。
他勤恳努力,收成好的话,能得到每月三块灵石的俸禄。
眼下,正是七八月份炎热的天气,临近傍晚,暑气依然蒸腾,尚未散尽。
太阳将大地烤得滚烫,灵草园里的草都被晒的蔫蔫的。
金非池终于忙完了一天的活,他把灵草都放在仓库里,打捆齐整,等待明天被收走。
收拾完毕,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到茅草屋里,找出干净换洗的衣服,塞进木桶,一步跨出房门。
天气实在太热了,他想赶紧去清洗一下。
刚走出去没几步,他又想起什么,回过身,从屋里拿起了心爱的桃木剑,打算趁葛老不在,赶紧去后山偷偷练习一会儿。
金非池沿着蜿蜒山路一直走,钻过茂密的桃树林,来到小溪边。他先把衣服洗干净,然后拿起桃木剑,在岸边开始耍剑。
傍晚凉风习习,树荫底下,柳枝垂立,溪水潺潺,真是好不惬意。
三年了,王广德只教了他一招流云剑法,却还只是第一式,流云刺。
他总想多学一些,可王广德却频以他根基不稳,尚需巩固为由,屡屡拒绝。
于是,金非池每天就翻来覆去把这招流云刺练了无数遍。
正练着,突然,一个声音从上游自高向下传来,“你练得不对!”
那声音穿透层层柳树林,甚为洪亮清晰。
金非池惊讶的抬起头,透过郁郁葱葱的柳枝,隐约看到巨石上有个人影。
只听得那人又喊道,“看了你好几天了,第一招都用不对。”
金非池道,“你,你偷看我!”
他心里一阵惊疑,此人偷窥了他好几天,自己竟一点也没察觉,可见对方修为比他深厚不知多少。
这人如此尾随他,到底意在何为,是敌是友?
那人继续开口反问,声音凶凶的,“怎么,只许你偷看我,不许我偷看你!”
金非池一头雾水,“我,我什么时候偷看你……”
那人没接他话茬,只是抬高声音,命令道,“过来,我教你。”
他的声音透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狂态,有着不容许拒绝的威势。
金非池刚要过去,刚迈出一步,却又犹豫了。
最近一段时日,落霞峰其他灵草园有几个恶霸弟子总是过来欺负他。
眼前这个人,不知是什么身份,是好是坏,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会不会也像那些坏弟子一样,捉弄凌辱他为乐?
金非池一时有些踌躇,在原地磨磨蹭蹭,不知该不该过去。
那人又命令道,“过不过来?不过来我可走了哦!”
“你……”
金非池捏紧手里的剑,他想干脆转身离去,可又实在好奇自己的剑法究竟错在何处。
那少年又不说话了,依稀能听见他那边剑声传来。
剑气破空的声音,若龙啸穿云,悦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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