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没接,道:“会说话。”
越居秋又笑,将花枝更递一分,道:“我姓越名居秋,你呢?”
女娃娃终于接花,握在掌心,道:“我姓林名晓醉,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身上有一本诗集,你要不要?”
越居秋最讨厌念书,忙道:“我不要这东西,不如你陪我去骑马吧?我在烛南山养了一只小马驹,带你去看,你去不去?”
林晓醉有些疑惑:“你师尊重伤未愈,怎么还有心思去玩?”
越居秋哎了一声,道:“师尊的伤我瞧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他还说了,让我带着你去玩呢,你不信,问你师尊。”
林晓醉定定看着她,越居秋神色一动,眼前之人,如画的眉眼与现实重叠。
眼下,林晓醉单手捧茶,本已送到唇边,闻言又端离,反问:“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越居秋一时嘴快,忘了她的性子,如今见她有些较真,忙道:“你这个人就是认真,我说笑来的。”
林晓醉闷声道:“并不好笑。”
越居秋微微惊讶,又瞬时转为笑容,林晓醉捕捉到她这一变化,抬眼打算看她要搞什么名堂,只见越居秋手腕翻转,藏在袖中的发饰经烛火一照,光芒闪烁,一支莲花簪子撞入眼帘。
林晓醉低头一瞧,便知这是送她的。
这簪子做工精细,美丽而不庸俗,也没有步摇的繁琐,握起剑时便不会叮当乱响。
林晓醉低眉,长睫舒展,素手抚过朵朵青莲,眼中有片刻动容,半响又移开脸,将越居秋握着的簪子推了出去。
越居秋不解,问道:“怎么了?”
她想起什么似的,自觉这支簪子对不住这段日子林晓醉锦衣玉食地养着她,便讷讷道:“我找了许多店铺,唯有这一支才堪堪入眼,若等我再好些,我便去修真界给你寻支最好的,眼下先委屈你一些。”
林晓醉愣了愣,道:“发簪此物,若我收下,于情理不合。”
情理不合?
越居秋这才记起,凡间确实有个赠簪即送情的规矩,又见林晓醉端正坐着,大家闺秀似的,不由笑她太矜持,秋眸轻轻一弯,笑道:“什么合不合适的,我们修仙之人自修行起便已跳脱凡间之外,你说赠簪即赠情,难道一个女子失了身便要嫁给他么?”
林晓醉没吭声。
越居秋也没指望她能理睬自己这番糙到指尖一碰便出了血的话,探身递给她簪子,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依旧不接,便轻轻放在几上,嘴里念道:“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去寻香时,觉得那个掌柜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总咯咯地笑,像只母鸡似的。”
闻此,林晓醉这才开了尊口:“为何?”
越居秋自是不知,若是知晓,早就报仇去了,今见林晓醉对此事有些意思,心里高兴,便笑了,随手理理鬓发,将落在胸前的青丝拨至身后,趴在几上笑眯眯道:“也许是我美貌惊人吧!”
林晓醉淡淡道:“随意打量,是为不敬。”
越居秋看她愿意同自己多说两句,一时忘了那掌柜的事,慷慨道:“无妨。”
此话不知怎的又惹到了林晓醉,只见她面上呈现一瞬不快,拂袖起身,越居秋目光追随而去,人也已起身了。
林晓醉行至门前,微微侧首道:“既是无妨,往后便不要再说出口,白白牵连了别人担心,自己也不领这份心!”
越居秋一怔,赶忙迈步相拦。
林晓醉看着抵在门框的她,眸中难言的情绪终于平息,越居秋看得懂,又似乎看不懂,但她肯定那绝不只是生气,林晓醉缓缓低下头,错开了她的目光,道:“我最近,心情不好。”
越居秋道:“我……”
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还从来没有见到林晓醉露出这样落寞的神色,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心可以这样空旷,仿佛悬在凌空,碰不到四壁,亦无法踏实坠落。
半晌,林晓醉似乎笑了一笑:“……算了。”
算了什么?
越居秋刚想追问,却见林晓醉轻轻摇头,转身向屋内走去,再次开口,声音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算了。”
脚边忽然湿了一块,越居秋抬头看去,又下雨了,南边的雨总是这样,反复无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人的眼眸也似的这番湿漉漉的,又蒙着薄薄的雨雾。
此刻屋外阴雨连绵,屋内灯火通明,越居秋迟疑一瞬,踏出的一步又收回,雨越下越大了,她将门掩上,以防雨水溅到屋里,一个人蹲坐在门边,施下结界避雨,此时已有结界,她却仍未将门推开,她无法面对林晓醉。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似乎是期艾,又更像是害怕。
思绪飘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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