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上的顾乐起先还在吵着要找祁哲，直到镜头外的顾父轻飘飘说了句：“你在学校架打赢了吗？”
顾乐怔了下，垂下的羽睫轻颤了颤。
顾父：“他们有害怕你吗？有向你道歉吗？”
顾乐眉头微微拧起，又默默地摇了摇头。
“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回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出来。”
顾乐抬起头，眼中没有不可置信，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认可了这样的结果，但他叫嚷道：“我要找爸爸。”
顾父的声音比他以往听过的都要冰冷，“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想要见到一个连道歉都得不到的小孩？”
视频戛然而止了。
小顾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的祁哲，眼睛微动，又补充了一句，“他可能还被关着。”
祁哲有些放心不下顾乐，“你能带我去见顾乐吗？算了，带我去见顾先生吧，可以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小顾一个家务机器人能带他见到顾父。
小顾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吗？”
祁哲见小顾拉上他的手就要走，没想迈步的踉跄了一下，难以被忽略的刺痛从脚心穿来。
他脸色微微一百，纤长的羽睫抖动着，“明天，今天太晚了。”
小顾什么都没有说，将他扶得到了沙发上，单膝跪在了他的腿边，白皙纤细的手握住他的脚踝，落了灰的鞋子被脱了下来，浅灰色的袜子渗透出了淡淡深红色血污。
小顾小心翼翼脱下袜子，玉白的指腹擦过被磨破的地方，抬起头，像是想要得到求证一般，“疼吗？”
祁哲看着小顾那张与顾父十分相似的脸，出租屋内有些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两个人的界线，他更是恍惚了一下，就好像抓着他脚踝的人是顾父一般。
“还好，不是特别疼，就是走路的时候偶尔会痛。”
小顾碰得他有些痒，他微微向后缩了下，脚趾轻弯。
房间里没有任何药品，小顾出了一趟门后又回来，手中抱着一箱子的药。
祁哲有些诧异：“你有钱？”
小顾一边给祁哲抹药，一边说：“有一点，你没有吗？”
“……”
祁哲摸了摸鼻尖，他还真没有，偏偏小顾语气一向没有什么起伏，甚至带着一点点天真无辜。
小顾给祁哲抹完药，叮嘱他要好好休息，自己站在了锅前。
这些最原始的厨具似乎有些超过了小顾原本的认知，他从网上搜找着相关的内容，并开始尝试驯服厨具。
饭香味飘过来没多久，祁哲收到了朋友的消息。
朋友想要来家里吃饭，已经到楼下了
祁哲踩上拖鞋，将小顾身上的围裙扯了下来，“我朋友待会儿要来，不能让他看见你，你先躲在这里。”
他把小顾推到了衣柜里。
小顾看了看狭窄又幽黑的衣柜，屁股下面有些硬，后知后觉到祁哲要对他做什么，当即摇了摇头，一板一眼道：“不行，这里太小了，我躲不进去。”
祁哲看了一眼被挡住的衣柜的门，以及小顾凸出来的手肘，他拿起小顾的手臂，又放了下去，成功将柜门关上了。
“就待一小会儿，我马上放你出去。”
小顾听着祁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缓缓抱紧了手臂，蜷缩祁身子。
衣柜还算宽敞，容纳下他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他就是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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