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早已空无一人，中央空调的嗡鸣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林晚咬着下唇，望着墙上的时钟——十点十七分，末班地铁早就停运了。她摸了摸帆布包里那把折成两半的雨伞，想起今早被客户泼来的咖啡，连同提案一起浸透的狼狈模样。
夜风卷着潮湿的凉意钻进袖口，林晚打了个寒战。她抱紧双臂，试图用体温焐热僵硬的手指。街道上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在昏暗中划出银亮的弧线，又迅速消失在雨幕里。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冒雨跑向附近的便利店时，忽然听见轮胎碾过积水的轻响。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的瞬间，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驾驶座上的男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眉骨在顶灯投下的阴影里像座冷峻的山峰。他扫过林晚发梢滴落的水珠，喉结动了动：“需要送一程？”
林晚本能地后退半步，却在瞥见对方腕表上流转的冷光时顿住。那是百达翡丽的星空系列，她曾在奢侈品杂志上见过，价值抵得上她三年的工资。手机突然黑屏的震动让她攥紧文件夹，指节泛白：“能到最近的便利店吗？我需要充电......”
“上车。”男人简短地说，目光重新回到前方。林晚拉开后座车门，小心翼翼地坐进去。车内弥漫着高级香薰的味道，座椅自动加热的温度让她冻僵的双腿渐渐恢复知觉。她偷偷打量着后视镜里的男人，他专注路况的模样让她想起公司顶楼那尊黑曜石雕塑，棱角分明，不怒自威。
“加班到十点的，不是广告就是投行。”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男人忽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绸缎，“你们公司最近在竞标盛天的项目？”
林晚猛地抬头，看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的工牌上。“策划部。”她下意识摸了摸皱巴巴的衬衫领口，喉咙发紧，“不过......希望不大。”
“为什么？”
“对手是业内龙头。”林晚苦笑，想起今早总监说的话，“我们不过是陪跑。”
男人轻笑一声，引擎重新轰鸣。林晚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雨幕，忽然注意到车载香薰是她最爱的雪松香。这种小众味道，她找了三年才在东京一家老铺寻到。
便利店暖黄的光晕刺破雨幕时，林晚攥着湿漉漉的裙摆要扫码付款，却被男人递来的名片挡住。烫金字体在路灯下流转：顾沉舟盛天集团总裁。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上周会议上，总监指着投影屏幕说的话：“盛天集团的项目，是今年最大的肥肉。”
“下次请我喝咖啡。”他摇上车窗前，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林晚望着尾灯消失在雨巷深处，才发现名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串号码，墨迹在雨水中晕开，像谁不小心滴落的心事。
接下来的三天，林晚几乎住在了公司。她反复修改提案，熬红了双眼，在凌晨三点的办公室对着电脑屏幕无声流泪。王姐拍着她的肩膀说：“小林，这次要是成了，你直接升主管。”可她知道，希望渺茫——竞争对手是业内顶尖的广告公司，而他们团队，不过是成立两年的小公司。
会议当天，暴雨倾盆。林晚抱着文件走进会议室时，手心全是冷汗。投影仪亮起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当她抬头看向对面时，呼吸几乎停滞——顾沉舟坐在主位，黑色西装裹挟着熟悉的雪松香，正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他指尖叩了叩会议桌，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林小姐的策划案，我很期待。”
汇报过程中，林晚的声音几次颤抖。她看见顾沉舟身后的助理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看见其他评委皱起的眉头，却唯独不敢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到结束的掌声响起，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顾沉舟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夹，金属钢笔在桌面敲出清脆的节奏：“创意不错，但执行细节需要调整。”他忽然看向她，“林小姐，方便单独聊聊？”
玻璃幕墙外又飘起细雨，将城市霓虹揉成模糊的光斑。林晚盯着地毯上的纹路，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顾沉舟倚着窗台，逆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咖啡什么时候请？”他忽然逼近，雪松的气息将她笼罩，“不如就今晚？”
林晚还没来得及回答，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总监满脸堆笑地走进来：“顾总，晚宴已经备好了......”
“我和林小姐还有事。”顾沉舟打断他，目光始终没离开林晚泛红的脸颊，“你们先去。”
总监的表情僵在脸上，看了林晚一眼，退出房间时带上了门。顾沉舟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推到她面前。林晚打开，里面是一枚造型独特的U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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