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时鸢靠着冰冷的墙壁,胸口的剧痛和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一时说不出话。他急促地喘息着,抹去嘴角的血迹,冰冷的视线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最终落在那裂开的骨灰坛上。坛口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弱地反光。
“咳…咳咳…”他咳出一点血沫,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还差得远。”他强撑着墙壁站直身体,目光锐利如初,“坛子里…有东西。”
傅辰这才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他一遍,确认他确实还能站着,嘴角又习惯性地勾起那抹痞气的弧度,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凝重。“命还挺硬。”他迈步走向那裂开的骨灰坛,木剑随意地搭在肩上,姿态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随意,但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地审视着坛内。
落时鸢也强忍着伤痛跟了过去。
坛口碎裂,内部空间不大,铺着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骨灰。然而,在骨灰的中央,却并非他们预想中的遗骸或凶物核心。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
一把钥匙。
样式非常古老,黄铜质地,表面布满了绿色的铜锈,但钥匙的齿口却异常复杂精密,透着一股与现代科技格格不入的匠气。钥匙的尾部,挂着一个同样古旧的、颜色黯淡的金属小环。
【获得关键道具:“生锈的铜钥”。】
系统的提示在两人视野中同时弹出。
“钥匙?”傅辰用木剑的剑尖,极其嫌弃地拨弄了一下那把躺在骨灰里的铜钥匙,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这破地方,还有门能锁?”他环视着这个被布置成巨大灵堂的现代美术馆大厅,除了他们进来的那个方向(此刻也已被浓重的黑暗封锁),四周都是光滑冰冷的墙壁和巨大的承重柱,看不到任何明显的门扉痕迹。
落时鸢没有立刻去碰那把钥匙。他的目光越过骨灰坛,投向了供桌后方那片被更浓重阴影覆盖的区域。那里似乎是一个通往建筑更深处的拱形门洞,但此刻门洞被一片不断翻滚、如同活物般的黑暗彻底封死,不透一丝光亮。
“门…在那里。”他抬手指向那片翻滚的黑暗屏障,声音依旧带着伤后的沙哑,却异常肯定。“屏障。”
傅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挑了挑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饶有兴味的弧度:“屏障?有点意思。”他收回木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落时鸢,“喂,小鸢,钥匙是你发现的,门也是你指出来的。接下来怎么玩?不会…指望我背你过去吧?”
落时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理会这带着戏谑的试探。他忍着胸口的闷痛,俯身,伸出两根手指,极其迅捷地从骨灰坛里夹出了那把铜钥匙。入手冰凉沉重,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质感和骨灰残留的诡异滑腻感。
【“生锈的铜钥”:开启“门扉”的凭证。似乎蕴含着微弱的空间波动。】系统再次给出简短的提示。
他拿着钥匙,一步步走向那片翻滚的黑暗屏障。越是靠近,那股无形的阴冷和排斥感就越发强烈,仿佛那片黑暗是活着的、充满恶意的生物,拒绝着任何活物的靠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和空间不稳定的细微嗡鸣。
在距离屏障还有三步时,落时鸢停下了脚步。他举起手中的铜钥匙。钥匙尾部的金属小环在电子蜡烛惨白的光线下微微反光。
就在他举起钥匙的刹那!
嗡——!
那片翻滚的黑暗屏障中心,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金色光点!光点出现的瞬间,落时鸢清晰地感觉到手中的铜钥匙猛地一颤!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空间波动从钥匙和光点之间传递开来!
“果然。”落时鸢眼神一凝。他不再犹豫,手臂发力,将手中的铜钥匙,朝着屏障中心那个微小的金色光点,精准地投掷了过去!
铜钥匙化作一道暗黄的流光,瞬间没入翻滚的黑暗之中!
叮!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响起,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钥匙击中了光点!
下一秒,异变再生!
以钥匙击中的光点为中心,无数道细密的金色光线如同蛛网般猛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光线所过之处,那翻滚的、充满排斥感的黑暗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消融声,迅速退散。
仅仅一个呼吸间,那片厚重的屏障便彻底瓦解。
屏障之后,露出了一个狭长的通道。通道的墙壁是斑驳的水泥,布满霉点和暗褐色的、如同干涸血迹的污渍。几盏老式的、蒙着厚厚灰尘的白炽灯泡悬挂在低矮的通道顶部,发出昏黄、闪烁不定、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光芒。灯泡的钨丝在玻璃罩内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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