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之深吸一口气,放下锅铲,走过去接过菜刀,面无表情道:“出去。”
楚唤云委屈:“季大人,你嫌弃我?”
“对。”
“……”
最终,楚唤云被赶出厨房,蹲在门口啃甘蔗,看着季寻之在里面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季大人,连做饭都这么好看。
夜色渐深,楚唤云拎着两坛酒翻上屋顶,冲院中的季寻之招手:“寻之,上来!”
季寻之抬头,见他坐在屋脊上,月光洒在他肩头,衬得他眉眼如画。
他沉默片刻,足尖一点,跃上屋顶,在他身旁坐下。
楚唤云递过一坛酒:“尝尝,青梅酿的。”
季寻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顺着唇角滑落一滴。
楚唤云眸色一暗,忽然伸手,拇指擦过他的唇角,低笑:“季大人,喝个酒都这么勾人?”
季寻之瞥他一眼:“闭嘴。”
楚唤云笑着收回手,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忽然道:“季大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
季寻之顿了顿,淡淡道:“记得。”
楚唤云低笑:“那时候我就想,这人怎么连喝酒都这么好看。”
季寻之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夜风微凉,楚唤云忽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道:“季大人,现在比当年更好看。”
季寻之侧眸看他,两人距离极近,呼吸交错。
楚唤云缓缓低头,就在唇即将相触的瞬间——
“啪!”
季寻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他推开,冷冷道:“酒气太重。”
楚唤云委屈地揉了揉脸,忽然坏笑:“那季大人帮我醒醒酒?”
说完,不等季寻之反应,直接扑过去,把人按在屋瓦上,低头吻了下去。
季寻之轻微挣扎了一下,最终没推开他。
月光下,两坛酒滚落屋檐,“啪”地摔碎在院子里。
御书房中,陆昭的指尖在青玉镇纸上轻叩,晨光漏过九龙屏风,在奏折堆叠的案头切出细碎金痕。
老太监躬身递上茶盏,瞥见天子朱笔悬在一封密报上,墨迹将落未落。
“传楚唤云、季寻之。”少年天子的声音清凌凌砸在地上,“该结的痂,差不多了。”
楚唤云晃着腰间新打的鎏金禁步,玉佩相击声清脆如碎玉。季寻之与他隔了三步远,目光扫过宫墙新刷的朱漆。
“季大人,猜猜昭儿这回要唱哪出?”楚唤云蹦着走,故意只踩男人的影子。
季寻之目不斜视:“江南八百里加急,今晨丑时进的宫。”
“出什么事了?”
季寻之忽然驻足,盯着琉璃瓦上一只灰鸽——脚环闪着暗金色,是兵部专用的信鸽。
楚唤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得玩世不恭:“看来咱们小陛下,要给我们看场大戏。”
陆昭将两枚铜钱抛在青砖上,清脆声响惊飞檐下白鸽。
“太傅看看,与三年前那枚有何不同?”
楚唤云拾起铜钱,指腹蹭过边缘豁口:“旧钱是官铸,这枚……”他忽然眯起眼,“私铸的模子,却用了官铜。”
季寻之接过铜钱对着日光一转,铜色里泛着诡异的青:“掺了暹罗锡,淬火时加了硝石,是军器监的手法。”
陆昭抚掌而笑:“好眼力。今晨江南送来三十万两官银,这样的铜钱,占了七成。”
殿内霎时死寂。
两人愣了一下,同时开口。
楚唤云:“臣请赴江南查铸币局。”
季寻之:“臣请调天督府暗卫。”
两人又愣了一下,又同时开口。
楚唤云:“你去?”
季寻之:“你去?”
陆昭没接话,从鎏金匣中取出两枚玉佩。一枚雕着睚眦,一枚刻着狴犴,都用朱砂点了睛。
“楚太傅去查军饷。”他将睚眦佩扔给楚唤云。
“季督主去查铜矿。”他将狴犴佩扔给季寻之。
季寻之垂首思索着,军饷走户部,铜矿归工部,而这两部,正是当初卷入景王案的。
“陛下圣明。”楚唤云把玉佩系在腰间,笑得意味深长,“只是臣与季大人这般分开,万一……”
“朕准你们互通消息。”陆昭截住话头,“毕竟楚家军在江南有驻军,季卿的暗桩也在淮北——该用的时候,不必避嫌。”
季寻之的后背瞬间绷紧。天子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掀开了他们埋在淮北的暗线。
回到楚府后,“好个一石三鸟。”楚唤云摊开舆图,朱笔圈出铜矿与漕运的交点,“既借我们清理三部,又拿江南官场当磨刀石,最后还要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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