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怔了怔,突然大笑:“好一个''''唯德者居之''''!”他随手将完整虎符抛给楚唤云:“赏太傅砸核桃用。”
楚唤云接住虎符,在季寻之不赞同的目光中笑嘻嘻道:“臣还是喜欢拿来当定情信物...”
车窗外,秋阳正好,照得三人衣袍上的金线熠熠生辉。
第一场雪落满帝都。楚唤云斜倚在文华殿的暖阁里,指尖转着一枚铜钱。铜钱边缘刻着细小的蛇纹——与秋猎刺客身上发现的如出一辙。
陆昭披着狐裘批阅奏折,忽然抬头:“太傅,你转铜钱的声音吵到朕了。”
“陛下,冤枉啊。”楚唤云笑嘻嘻收手,“臣这是在练习指法,好教您弹琴。”
“弹琴?”陆昭挑眉,“上次太傅弹的《广陵散》,把乐师都吓跑了。”
暖阁外传来脚步声,季寻之挟着一身寒气进来,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陛下,急报。”
陆昭展开奏报,眉头渐渐拧紧:“青州漕运使遇刺?”
“嗯,而且……”季寻之从袖中取出一枚带血的暗器,“凶手用的金瓜子。”
金瓜子是楚唤云的拿手暗器。
楚唤云吹了声口哨,“哟,有人冒充我?”
季寻之冷眼扫来:“上面淬的是蛇毒。”
三人同时沉默。滑族已灭,蛇毒却再现,只能说明一件事——还有漏网之鱼。
天督府地牢寒气刺骨,季寻之将暗器掷在案上:“认识这个吗?”
被铁链锁住的男人抬起头,赫然是秋猎时生擒的刺客之一。他咧嘴一笑,露出漆黑的牙齿:“季大人终于想起我了?”
“你们的人杀了青州漕运使。”季寻之缓缓抽剑,“为什么?”
“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刺客突然前倾,任由剑锋刺入肩胛,“就像你现在...”
话音戛然而止——一柄短刀从后方贯穿他咽喉。
楚唤云甩了甩刀上血珠:“废话真多。”
季寻之蹙眉:“我还没问完。”
“问不出的。”楚唤云踢了踢尸体,“这种死士,牙里藏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你还没习惯吗?”
他蹲下身,掰开刺客紧握的右手,掌心用血画着个扭曲的符号。
季寻之瞳孔微缩:“这是...”
“漕帮暗号。”楚唤云冷笑,“看来有人盯上了运河。”
三更天,程七翻入楚府后院,“主子,查到了!青州漕运使死前,正在查一批私盐。”
楚唤云往火盆里添了块炭:“盐引是谁家的?”
“户部签发的官引,但运货的是...”程七压低声音,“林家。”
“林三小姐与乔允的姻亲…”楚唤云眯起眼:“盐船现在在哪?”
“昨夜刚过临江闸,奇怪的是...”程七挠头,“押运的居然是官兵。”
院墙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楚唤云瞬间掐灭烛火,袖中短刀出鞘:“谁?"”
“我。”季寻之的声音隔着窗板传来,“开门。”
门闩刚抬,季寻之就裹着风雪挤进来,手中密信还带着血迹:“临江闸守军的尸体今早被发现,全部一刀毙命。”
楚唤云吹了个口哨:“冒充官兵,劫持盐船...这伙人胆子不小。”
“不止劫船。”季寻之展开密信,“他们换了船上的货。”
烛光下,信上画着盐船的结构图,某处舱室被朱砂圈出,旁边标注:火器,足炸平一座城
五更天的临江码头寒风凛冽,抽的人脸疼。楚唤云蹲在桅杆上,看着下方“官兵”搬运木箱。月光照亮箱缝中露出的引线,他无声地咧了咧嘴。
季寻之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看清了?”
“起码两百斤火药。”楚唤云偏头,嘴唇几乎贴上对方耳垂,“季大人,咱们这是第几次半夜幽会了?”
季寻之面无表情地拧了他一把:“正经点。”
“我很正经。”楚唤云突然纵身跃下,“正经地...抓老鼠!”
长刀出鞘的寒光惊动了搬运者,顿时哨声四起。季寻之吹响警哨,埋伏在岸边的黑甲卫立刻合围。
混乱中,一个矮小身影窜向船尾,却被楚唤云一刀斩断去路:“去哪儿啊,林三小姐?”
“楚唤云!”她袖中射出三道银光,淬毒的针尖直取咽喉,楚唤云闪身避开,却见对方突然调转方向,扑向船舱内的火把。
“拦住她!”
季寻之的箭比声音更快,一箭穿透女子手腕。
她惨笑着说,“你们完了!”
楚唤云瞳孔骤缩,下意识扑过去将季寻之撞入江中。
“轰!!!”
爆炸的气浪掀翻半座码头,燃烧的碎木如雨坠落。楚唤云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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