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音眼含笑意,并不为她所动。
走上仙途,必须有所舍弃,口腹之欲就是其中一项。特别是对阿荣这样的体质,食物中的杂质对她有害无益,少食为上。
阿荣不知道,若不是她需要温养食补,连这一盅汤都是没有的。
肚里的水摇摇晃晃,阿荣跟着罗音走出房门。这时她才弄清楚,原来自己的居所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做“潋滟阁”。
罗音带着阿荣绕了一圈,熟悉环境,最后停在一处湖泊。
湖中水草婆娑,游鱼灵动,湖上立着一座圆亭。
亭子以雕花黑木围身、琉璃青瓦盖顶,波光水色相映,显得古朴雅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水上栈道,罗音推开木门,打破一室幽静。
屋内一切陈设具简,唯有两个明黄色的金织锦绣蒲团最为显眼。
“往后,这就是你的修炼之所。我会教你基本的运灵之法。”
阿荣对此早已心向往之,啪一下跪坐在蒲团上,不带半点犹豫。
“盘坐,闭眼。”
好,盘坐,阿荣忙不迭换了姿势,合上眼睛。
紫箫轻放于阿荣右肩,成为两人之间灵力传输的桥梁,一股暖流随之窜入阿荣身体。
“不要抗拒,接受它的存在,注视它、跟随它。”
暖流缓慢地淌过每一处经脉,全心跟随这股暖流并不是难事。暖流绕行九周天,原先阿荣只能跟在暖流后亦步亦趋,如今已经能够先行一步。
十八个周天后罗音撤出灵力,阿荣已入忘我之境,对此浑然不觉。
她周身通泰,每条经脉都奇异地舒展开来,迎接灵力的洗礼。
天光渐暗,一团金色光晕在她丹田浮动,由虚转实,是灵核初见雏形。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神速。罗音双手扶窗,敛目沉思,眉眼间拢上一片暗影。
此刻,她确信自己已找到另一条道路。
她指节轻叩窗沿,响声清明。
阿荣乍时睁眼,神情恍惚,仿佛还沉浸在修行的余韵中。
当思绪回拢的那一刻,她才惊觉天已经黑定了。
夜风带着湖水的潮汽拂过脸颊,她听到微风扰动额前发丝的细碎声响;在朦胧月光中,她看见自己所穿纱料与音娘所穿锦袍其丝织纹理有所不同。
“初入仙途的感觉如何?”
“耳聪目明。”她起身,惊奇地发现自己盘坐这么久却没有半点不适。
阿荣本以为修行身心都要很受一番磨炼,但从刚才的感受来说,她觉得修行很舒服,那种畅快的感觉甚至让自己有些上瘾。
“你身体纯净,又有悟性,是修行的好苗子。”罗音的赞赏毫不掩饰。
阿荣被夸得有些不自在。
“荣娘,你为什么非修行不可。”
为什么非修行不可?对阿荣来说其实答案很简单,但说给音娘这样的修士或许会显得有些可笑。
“消病止痛。”阿荣的声音放得很低。
罗音似喜似叹,她还是初心未变,但这念头太小,不足以支撑她走完这一生。
“你快要得偿所愿了。”
得偿所愿?这么快?细想之下,阿荣才发觉,自己只穿了几层轻纱,吹着湖面凉风却不觉半点寒意,咳嗽更是半声也无。
“修行之路漫长坎坷,”罗音摩挲着手中的粉色玉牌,走近女孩,“若你无心继续,可以现在就离开,我送你回去。”
阿荣目光坚定,摇头拒绝。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还可以再好些。
这在罗音的意料之中。
“既如此,以罗为姓,给自己取个愿意说出口的名字罢。”
阿荣脑袋里当即蹦出两个字。她脱口而出,用手在空中比划着,“元衣,罗元衣,这名字可以吗?”
“当然可以。”罗音答到,以指作笔,在玉牌上刻下“罗元衣”三字。
霎时间,玉牌光彩流转,颜色从浅粉变为朱砂红。
“元衣,现在你便是罗家的亲传弟子了。”
阿荣,不,应该说是罗元衣接过玉牌,挂在腰间。
“元衣,罗家的亲传弟子不论大小,皆以姐妹相称。”
“嗯。”
“你从川行阁中拿到的那颗水珠便是弱水。罗家亲传弟子中,每个人控御弱水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所以,在这里没有人能做你的师父,一切修行都在自己。”
“嗯。”罗元衣已预感到前路艰难。
“这或许会帮到你。”罗音取出两册书,一册名为御水术,另一册名为弱水解书。
罗元衣郑重地双手接过,正欲翻看,却听见屋外湖水哗哗作响。
罗元衣好奇地踮起脚,从窗中探出头,寻找声音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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