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宋厌疾站起身,斩钉截铁道,“封锁侯府,正门偏门各派一半人看守,丫鬟打扮的要尤其留意。”
“是。”
宋厌疾看着人退下,最后扫视一圈祁谣曾短暂待过的地方。
居室里,酷似白山茶的清幽香气若有若无,像飘渺的晨雾,一点点散开,却真真实实宣告着她曾经在场。
他眯着眼,深深呼吸,将这些意图逃散的、属于祁谣的气息,一一掠夺回来,禁锢在自己的气管里。
重新睁开眼,他舒展手掌,关节活动的脆响在安静的居室里分外突兀。
先前从叶以玫身上搜来的几枚暗器,大抵也是出自祁谣之手。正被他藏在衣袖里随身携带,必要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奇效。
侯府已被封锁,祁谣既然在离开西厢房的第一时间选择了去救叶以玫,那么剩下的时间便必然不够她在侯府封锁前逃出生天。
自己眼下要做的,只是瓮中捉鳖。
宋厌疾弯起唇角,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祁谣就快要落到他手里了。
事实和宋厌疾料想的所差无几。
为了确保叶以玫逃脱无虞,祁谣故作意外,迎面撞上正要前往东偏门的侍卫,拔腿就跑,将人往相反的方向带。
同样的,自己也离出口越来越远。
她的体能不及侯府里的常年习武人士,再这样你追我赶下去,自己毋庸置疑是先竭力的那一方。
本就不指望甩掉侍卫全身而退,那就更没有继续同他们耗下去的必要了。
她要做的,是拖时间。
只要在宴席散场之前藏好自己不被宋厌疾发现,她就能混入大众悄无声息离开。
身上携带的毒针一一就位,反手向后齐发,趁着侍卫或侧身或后退闪避的间隙,祁谣一溜烟钻进了窗户里。
她早就对翻窗轻车熟路了,却在定北侯府栽了个跟头。
祁谣瞪大了眼睛。
这间黑漆漆的屋子里竟还有别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匕首已经从袖口翻出来,刃尖抵在另一人脖颈处,威慑力十足。
“不准出声。”
她方才翻进来正是由于踩到了此人,才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屋内一片昏黑,比自己高出一截的身形拦住了月光。
祁谣仰起头,面对面也瞧不清对方的长相,抬眼只能看见利落的下颌轮廓,再往上便只有一片墨黑,像夜色存心捉弄她。
从身形判断,约莫是个成年男子。
他似乎被祁谣震住了,安安静静地配合着,只是身子被吓得轻抖。
祁谣见他安分,握住匕首的力道也松了些许,屏息留意着窗外的动静。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留下来,紧接着便响起几人的低语声。
“她是往这个方向跑了没错…………”
“那还不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可这儿是…………”
声音再度压低,断在了关键处,祁谣侧耳也听不清后面的词句是什么,心头升起躁意。
窗外零零散散地飘来几个模糊的字眼,细究起来却分辨不清,似乎有人提到了“世子”。
耳畔的呼吸存在感越来越强烈,急迫刮擦着耳根的肌肤,很痒,仿佛在拿狗尾巴草扫她似的。
祁谣肩头一抖,注意力也被打散。
他在紧张什么?还是在激动?
想要找机会向侍卫求救?
祁谣冷下脸,曲起膝盖,踢了踢“人质”的小腿,无声警告他不要打多余的小算盘。
“人质”非但没有老实,反而得寸进尺地轻笑出声,牵连起的气息完完整整地碾过她的耳侧。
彼此的距离近得非但呼吸可闻,连身体的一起一伏都能感知到。
祁谣几乎不曾和人紧贴至此,更不习惯这种和旁人气息交融的感觉。她本就对肢体接触敏感,眼前的“人质”不仅呼吸反复扫过她的耳根,隔着一层薄薄衣料的胸膛也随之颤抖起伏,若有若无擦过她紧握匕首的小臂。
身体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了似的,全然出自受到刺激的本能轻颤。
祁谣忍无可忍,又将匕首向前逼近一分,低声斥道:“别动了!”
然而眼前的“人质”对威胁无动于衷,笑意更深。
一片乌漆漆的暗色里,他的眼眸幽幽亮了起来,风驰电擎般一把握住祁谣的手腕。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不等祁谣挣扎,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匕首脱力掉下来,清脆的落地声很快吸引了侍卫朝这边靠近。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直直冲向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
祁谣面色一凛,当即就要使暗器反击。那人却早有预料似的,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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