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雪融认真从上到下打量一圈,由衷赞道:“真好看,原原穿这身可太神气了,像个大侠!”
钟青原心里美滋滋的,又转头问道:“哥哥,你看呢?”
钟青毓已经捏着鼻子灌下了一碗苦药,见常雪融目光还在弟弟身上,于是用手指轻触上常雪融手背,常雪融扭头接过药碗,起身端到桌子上。
“我觉得你嫂嫂说得对。”
钟青原笑弯了眼睛,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学今日看来的话本儿,“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钟青原是也,无名宵小赶紧报上名来。”
钟青原有个行侠江湖仗义执剑的梦想。
元宵回府那晚,常雪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钟青原带着哭腔叫她,她睁开眼,就见钟青原满头大汗,眼眶通红。
看她睁开眼了,钟青原就小声说:“嫂嫂,我腿疼。”
刚领他出门游玩,便出了这事,常雪融心下惊骇,可不能刚好了钟青毓,又坏了钟青原。
万万不能不明不白背上不祥的罪名。
况且,妹妹与他年岁相近,近些时日相处,她已经慢慢把他当亲弟弟看待。
常雪融连忙抱着他不停抚摸上他的小腿和膝盖,问他到底怎么了,竹雨掌灯进来看到这一幕,已经去请大夫了。
等到大夫来诊过之后,笑说:“小公子贪长,正常的生长痛,并无大碍。”
常雪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看一眼精神萎靡的钟青原,又问:“那该如何缓解呢?您瞧他疼得厉害。”
“睡前用温毛巾热敷疼痛部位,再辅以按摩,能轻快些。”
“不用吃药吗?”
“不用。听世子妃刚才所言,今日小公子跑了大半天。老夫猜测,可能正因此,才犯了这疼痛症状,日后还是莫要这么大的活动量了。”
“那要让他卧床静养吗?”
“非也。正常行动无碍,只是不能过量活动。”
“好的,我记下了。”
大夫走后,常雪融披着夹袄,拿温热帕子敷在钟青原膝盖上,见他眉头微微松开,就让杏云给他湿敷,她给钟青原按摩另一侧膝盖。
她今日也劳累,没一会儿便伸出一手捶上后腰,钟青原见状,立马说:“嫂嫂我不疼了,不用按了。”
说着话,钟青原还将放在被子外侧的腿晃一晃,从杏云和常雪融手中晃出来,然后伸进被子里。
常雪融摸摸他脑门,见他也不再出冷汗,又顺势抚摸他的头,他的头发慢慢长出来了,小孩儿头发丝细,摸上去并不扎手,毛茸茸的手感,有些像狸奴。
看见他们两人枕头中间的狸奴,又垂下头盘起身体要闭眼睡觉,她就从头摸一遍狸奴,抚摸到尾巴尖时,狸奴懒洋洋睁眼看她一眼,将尾巴一甩挣脱她的手掌,又合眼睡下。
常雪融躺下后,钟青原忽然道:“嫂嫂,我以后要做行侠仗义的大侠。”
想到今日听的那场精彩说书,常雪融也血液沸腾起来,回道:“嗯,嫂嫂支持你。”
“嫂嫂,那我们拉勾,日后等我成了大侠,一定保护你。”
常雪融心中熨帖,黑暗中跟他拉勾,“好,那嫂嫂就等着那天。”
钟青毓视线从弟弟身上偏移到妻子身上,见她坐在桌旁不动,咳嗽一声引起她注意,在她看过来的视线中,他皱着眉头,做了个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还弱弱道:“娘子,苦~”
他这人,吃够了苦药,便异常嗜甜。
常雪融起身坐回到床边矮凳,把攥在手里的桂花糖从帕子里剥出来递给他。
钟青毓不伸手,直接张开嘴。
常雪融顿了会儿,将桂花糖塞到他嘴里,语气低沉道:“是我表哥。”
钟青毓嘴里含着糖,含混说道:“我不问了,娘子不必勉强。”
连最不愿成的婚都已经历过,没有什么更加勉强的事了。
常雪融开口:“不勉强。”
“表哥与我青梅竹马,虽然秦府与常府门第不同,可我母亲与姨母姊妹情深,闺中两人便约定,日后要做儿女亲家。
外祖母病逝时,姐姐、表哥和我曾一起在林州守孝,整日打闹在一起,等守完孝回到京城也没有断了来往。
随着年岁渐长,我与表哥互生情愫,去年年中两家定下的婚约。
只是,我们俩到底缘分浅。”
钟青毓望着妻子因为回忆而变幻的神色,心下喟叹,难得有情人,却敌不过天意。
本有意安慰一两句,奈何自己偏偏是那罪魁祸首,只能闭嘴不言。
今日这糖怎么不如昨日甜?
这家掌柜肯定是个奸商。
钟青毓一边嚼桂花糖一边想,待会儿得叮嘱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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