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的第十年

黄帝与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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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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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仍带着颤意。

    “怕什么?又不会杀你。”

    “卑职不怕。”

    梁阳王看着他额头沁出来的汗珠,笑了起来,“那就好,我麾下可不能有无能鼠辈。”

    来人僵硬扯起嘴角一笑,再不敢说什么了。

    梁阳王拽起狐裘披在肩上,拿剑在胡姬身体上描画,利刃划破美人玉背,殷红血珠沁出,在那丰腴背部渐形成一个字,来人瞥了一眼,登时两股颤颤、冷汗淋漓。

    那分明是个死字。

    “那木真怎会此时来袭?”剑尖在滴血,落在了今年刚得来的纯白狐裘上,梁阳王嫌恶皱眉,握剑那手一松,以两指捏住剑柄,手臂伸得笔直,防止血液再滴到狐裘上。

    转身走了两步,他卸下力道,剑尖触地,他拖着剑向来人走去。

    “去,去年死了好~些牛马……”

    在剑尖与地板的剐蹭声中,来人感觉齿酸耳鸣,浑身开始不自主颤抖了起来,他腿一软扑通跪下,强撑着用泣音继续道:“他们,他们缺~缺吃的。”

    他越紧张越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惊惧之下音调变形,看着索命阎罗向自己走来,喉咙中仿佛有张弓越拉越紧,梗得生疼,最后一字已成气声。

    “缺吃的?咱们不也缺吗?”梁阳王拄着剑,俯身歪头直视着他笑问。

    他以头抢地,不停磕头,急呼:“求王爷恕命。”

    “我说了,我今天不杀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咱们,咱们也缺,去年天,天……天旱收成不好。”

    “从哪里攻进来的?”

    “啊?”

    “西厥从哪里进城的?”梁阳王好似耐心用尽,提剑架到他的脖子处,沉声问道。

    “西,西~北角。”

    “啧。”

    来人将生平走马灯想了一遍,悔恨当初一念之差来到这里,竟要英年早逝,开始一边不停抽鼻涕,一边在心里留遗言,向上天祈求下辈子要让他投个好胎。

    梁阳王终于石像显灵一般,开始有了动作,他抬手将剑扔在地上,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来人一喜,连忙爬起来,连剑都不要了,软着膝盖一步一哆嗦快步逃了出去。

    那木真抢回去的东西,只能支撑西厥度过漫长冬季,春季天还严寒,草原尚未返青,连畜牧吃的都是上一年的干草,人就更吃不上什么好的了。

    渐渐地,竟连吃的都没有了。

    自上次突袭过后,黾城便加强了守卫,再要悄悄从西北入城简直妄想,可在青草长出来之前,兵不强马不壮,主动攻打黾城,无异于送死。

    无奈之下,西厥开始吃草原上的飞鸟鼹鼠。

    硕鼠藏冬,冬日里养的毛光脂厚的,逮了鼹鼠还能搜刮它藏起来没吃完的冬粮。

    刚开始,那木真还向萨满表示天不亡草原,没几日他便悔不当初。

    吃了飞鸟鼹鼠没多久,西厥突发了一场瘟疫,草原巫医诊断是因为这些畜生身上带病,人吃了就过到了人身上,他翻出流传了几百年的手札,也无法将病情控制下来,死伤无数。

    那木真无法坐视不理,每个人都是草原上最宝贵的财富,他们的祖先千百年前曾从一个母亲肚子里爬出来,每个族人都是他的家人。

    他去找图鲁。

    图鲁已经染上瘟疫,躺在床上多日了,见到那木真,他提起精神来,“大汗,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今天怎么样?”

    “比昨天好多了。娘*的,就不该贪吃,但谁叫鼹鼠烤起来那么香,肥得流油,比马肉牛肉都好吃。”

    进来之前,那木真已找图鲁家人问过,知道图鲁现在一日不如一日,此刻听见图鲁的话,他只是点点头,“那就好。”

    “对了,大汗来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咱们认识几十年了,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那木真确实有事来找图鲁。

    图鲁都生病了,本来不该让他操劳。

    但恰好因为图鲁生病了,才是最好的人选。

    想起巫医的话,那木真沉默了会儿开口,“图鲁,这个病治不好的。”

    图鲁的笑意僵了一瞬,继而笑得极其大声:“那木真,你放什么狗屁?别看我现在病了,那也不是好骗的,你等我,咳,咳~咳。”

    说话不及,图鲁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那木真将一旁的汤药端给他,图鲁喝下后,喉咙仍然发痒,他却强自忍下,开口道:“你看,这药有用得很,我整天都喝,肯定马上就能好……”

    那木真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图鲁面上笑意散去,两条浓眉渐渐竖起,嘴巴开开合合,半晌后问道;“你没骗我?”

    “巫医昨天告诉我的。”

    图鲁的那两撇胡子细微抖动良久,后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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