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停驻在崔潜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崔潜的唇薄而不削,不笑时也噙着三分风流意,中央含着一颗唇珠,下唇饱满丰盈,泛着柔润的浅色。
林雾知看得心里痒痒的,莫名想伸手去碰一碰,捏一捏。
“你给我几日时间,我入深山猎杀一些猛禽,赚到银两后,买个小宅院,再准备聘礼去你家提亲……”
崔潜柔声说完,捧住林雾知的脸,轻按掉起她眼尾欲落的泪珠。
“我还需要一个正经的身份,如此你家人才可放心……容我想想……”
生气归生气,好不容易林雾知主动提出要嫁给他,他怎么可能错过这次良机?自然要卖力表现自己。
——崔潜如是想着。
暮色渐浓,银月攀上树梢,晚风掠过山坡草甸,二人的发丝被吹散开来,又随风缓缓纠缠撩绕……
少年人心动往往就在刹那。
李文进的暴怒也在这一刹那。
他和林雾知吵了一架,等到天黑都不见她回家,心中担忧至极,就和李学真一起提着灯笼上山找她,结果就看到这等“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场面,直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们在干什么?不许摸她的脸!给我住手!给我住手!!!”
李文进登时竖起眉毛,颤抖地指着林雾知二人,感觉嗓子都喊劈叉了,震得整片山坡都有回音。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爹震惊之下瞪着眼快撅过去了。
他只得急躁又无奈地搀扶着他爹,继续往前赶路,灯光被晃得乱七八糟,他也气得脑子嗡嗡直鸣,只依稀看到林雾知和那个男人惊讶地扭过头,然而那个男人的手却一动不动。
李文进几乎气得跳脚。
“你大爷的!给我松手松手!林雾知你个死丫头!快给我滚过来!”
——自家养的水灵灵的大白菜,一着不慎,就被野猪给拱了,还是白菜自愿被拱的!他简直想砍了所有人!
林雾知压根没想到会在此等情形下遇到舅父和表哥,当即慌乱地看了崔潜一眼,却见他二人姿态亲密,甚至肌肤相贴——这和被捉奸有什么区别?
奈何她跪坐太久,腿又软又麻,反复试图站起身,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最后还是崔潜这个断腿的,捞起她的胳膊,把她乖乖架起来。
此时李文进离他二人不过几步远,已然看清崔潜身上只穿了一件露着胸膛和小腿的长衫,林雾知还面红耳赤,眼尾和嘴唇都好似疼爱得哭过一般殷红,双腿更是软得直打颤……
完了。
彻底完了。
他也是看过几本春宫图的——孤男寡女,荒郊野外,衣衫不整,举止亲密无距离……这赤裸裸就是野合啊!
他们方才竟然在行那等事!
李学真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立时又要翻白眼晕过去。
幸好李文进懂得一些急救的手段,狠狠地按住李学真的人中,李学真这才啊额一声,恢复了正常。
林雾知自觉自己闯了大祸,一边想解释一二,一边又不知从何说起,纠结之下,竟然还往崔潜身旁缩了缩。
李文进见到后,眼珠子都要红了,指着林雾知喊:“你给我滚过来!”
林雾知不敢去。
她怕挨揍。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咬了咬唇,“前几日我救了阿潜,刚刚是我心情不好,阿潜在安慰我。”
“阿潜?你管这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男人叫‘阿潜’?”
李文进被气面目狰狞:“林雾知!你我都共处一个屋檐下十年了,你都从未叫过我一声阿进,你,你你……你竟然和他亲密至此?!你糊涂啊!”
还安慰?!
他完全不想知道用什么安慰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雾知简直百口莫辩,仓皇地看了崔潜一眼,红着脸道:“这是因为他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阿潜,我才这样喊他的,我和他其实清清白白……”
李学真打断道:“等等!”
他初时惊骇失神,眼下已经逐渐恢复冷静,诧异道:“如果我没听错,你其实不知道此人的身份来历,就……就和他行了夫妻之礼?!”
这次轮到李文进翻白眼要晕倒了,但他给自己掐了一下人中。
场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崔潜心思百转,趁机拱手道:“两位可是知知口中的舅父和表哥?百闻不如一见,你们果然如知知所言,无比关爱和疼惜她……”
“只是事情的确如知知所说,前几日我坠崖重伤,承蒙知知细心照料,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只可惜我醒后失去了记忆,只记得自己叫阿潜,刚刚我也是在安慰知知,我们并无逾越之举,更还没有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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