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归寒说：“师尊不觉得会很有趣吗？”
叶清澜抬眼，淡淡开口：“还有正事要办。”
慕归寒闻言朝他这边靠近几分，歪了歪头，狡黠眨眼，低声说：“那不然，画灵交给你，我自己去拍卖会场瞧瞧。”
叶清澜想了想，的确也找不到强行让慕归寒与他同行的理由，画灵的事情本就是他自作主张，慕归寒若是不愿意，他也没必要强人所难。
叶清澜点了点头，问：“你带够灵石了么？”
“啊，对了。进拍卖会场是需要验资的。”
尚九江见他们对拍卖会感兴趣，这会记起来提醒：“拍卖会的入场资格有限，只准容纳两百人，而且进入黑市的通道只会开放一炷香时间，如今诸多势力都已在彩南镇落脚，大家都想进去，届时便免不了一番苦斗。
所以要想进会场，还需提前准备才行。”
慕归寒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以往他去妖界都是直接破开界口强闯。尚未接触过游荡于两界交接处、被另类规则约束的妖界黑市，乍一听竟有这么多规矩，一时觉得扫兴，问：“若在此期间出现死伤，算哪方责任？”
抱着木盒子的修士说：“黑市本就是非势力方组织起来的，若是遇到公子说的极端情况，界口便会瞬间关闭。”
那便是只能自认倒霉了。
“但是。”
其中有位女弟子突然举起手发言：“花溪宫作为此次拍卖会的出售方，是有进入特权的，公子想要进去，可以与我们结伴。”
叶清澜还在思量，慕归寒却已经开口：“这样岂非少了很多乐趣？”
花溪宫弟子一时不明意味：“嗯？”
叶清澜大抵是知道他真正感兴趣的是何物，有些无奈：“少去惹是生非。”
慕归寒便趁旁人还未会意过来打了个哈哈：“说笑罢了，既然如此，就劳烦诸位。”
尚九江闻言立刻客气：“一路承蒙二位公子相护，花溪宫已是不胜感激。
如今二位有需求，我们花溪宫能做到，自然是全力相助。更何况这只是举手之劳。”
叶清澜莞尔。
这一路上对外沟通皆是由尚九江出手，这位弟子应当在花溪宫中地位不低，行事作风也是规行矩步彬彬有礼，说话谈吐亦是如沐春风张弛有度，确实讨人欢喜。
他应付完后不免又多看了几眼，慕归寒见状微微叹气：“师尊可是又在考虑收新弟子的事情了？”
叶清澜回头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为师何时考虑过这种事情？”
慕归寒托着腮，抬眼看着叶清澜，语气颇为幽怨地翻旧账：“之前在仙来城就对着人家小姑娘和颜悦色，爱护有加，还说什么有仙缘。
如今又瞧上别家子弟，满是欣赏赞叹之意，倒是从未对弟子显露过半分这样的神色。唉……徒儿的确有几分伤心呐。”
叶清澜：“……”
他被慕归寒声情并茂的谴责弄出几分尴尬之意，竟觉得这语调有几分诡异的熟悉感，脸上神色难以言诉，上下唇瓣张张合合，欲言又止：“你说话一向如此吗？”
慕归寒轻声一“呵”，抬起脸笑意盈盈地看着叶清澜：“怎么？师尊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弟子吗？”
如今的叶清澜记忆中的时间线，怎么算起来都是慕归寒拜师五年有余，意料之中的答案应该是叶清澜果断否认“当然不是！”
可事实却是，叶清澜若有所思地沉默了，慕归寒这会真有些真情实意地伤心：“原来，师尊对您这位弟子，还真是不闻不问啊？”
叶清澜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不。只是，以前不曾这样……我还以为是因为……入魔之后导致的性情大变……”
慕归寒：“……”
叶清澜说话声音越来越轻，叫慕归寒都有些心气不足。
他闻言仔细一回想，算起来曾经的他和叶清澜之间，确实不曾有如此针锋相对的谴责，不过是平时一些得寸进尺的巧言令色。
若真说起来，似乎都是源自慕归寒察觉那一点卑劣的独占欲之后，面对叶清澜的不温不火就多了几分难捱的急躁。
不知不觉间，慕归寒依然还是放不下前世对叶清澜的那几分微末的希冀，总是会不由自主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情感反馈。
又或许他原本赤条条的一生，也就和叶清澜之间的牵绊更加紧密，无论前世今生，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细节，即便带着几分猜忌怀疑，他却本能地想纠缠上去。
这让慕归寒后知后觉感觉一阵烦躁，他闭了嘴，小心看周围情况。
他们说话声音压的很低，但周围都是修仙之人，耳目灵敏，难免叫慕归寒多注意几分。
叶清澜提到入魔时，咬字几乎只剩下几分气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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