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发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眼前穹顶投射下的光扭曲成白色漩涡。岑晚剧烈喘息到肺部都开始发干刺痛,喉头泛起铁锈味,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与身后人的距离却越拉越小。
侍应生显然身体素质比他强得多,被岑晚发现身份甚至连句话都没多说,沉默地紧盯住岑晚直追。
更糟的是,他对这里完全不熟悉,跑着跑着,慢慢发现甚至跑得更加偏远,已经基本听不到声音了。
不行...
岑晚咬牙拐了好几个弯甩开身后的人,拐到了最后一个包厢门口,控制住呼吸规律地拍门:
“您好,你们点的东西到了。”
“请开门。”
没人回应。
岑晚立刻换成旁边的包厢,再次拍门。
还是没人回应。
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慢了下来,似乎开始寻找岑晚逃跑的路径。
憋着眼泪,一扇扇门拍过去。
却没有一扇门打开。
不知是没人还是不信外面的说辞,或者根本听不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岑晚心跳声越来越急促。
直到发现这条路的尽头摆着个大花瓶。
砸开花瓶,挑出里面最大块的碎瓷片后,他又割开一角衣服布料包着瓷片底部。
“在这。”侍应生淡淡的声音响起。
岑晚慢慢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警惕地盯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即将接近时,隔着布料死死攥住了瓷片突然发狠奋力冲侍应生的腹部捅去——
“噗呲——”
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你——!”侍应生不可置信地痛呼。
【哇呀呀呀呀呀——————晚晚你!!】脑海里还同时有0813的小声尖叫,显然很兴奋。
0813虽然吵闹,但很少在岑晚遇到危险或者认真作事的时候打扰他,因为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力减少干扰。这时候叫出声,可见它有多震惊。
粘稠湿热的红色液体浸湿了岑晚的手指,他抬头,和侍应生震惊的视线对上。
侍应生也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荏弱纤细的少年居然敢拿着利器伤人。
而且岑晚捅得又狠又准,瓷片几乎大半刺入了要害。
岑晚大喘了几口气,用力拔出瓷片,冷静地后退几步:
“让开,否则我就往你脖子的大动脉捅。”边说着,边双手握紧仍在滴滴答答掉血的瓷片指向侍应生。
侍应生捂住流血的腹部,慢慢侧过身开始半圆式移动,和岑晚始终隔着距离互换前后位置。
直至两人位置完全对调,岑晚才慢慢开始后退——
“唔——”混着刺鼻气味的布料从后捂住岑晚的脸。
岑晚瞳孔骤缩。
难怪侍应生会忽然说句话,也根本没有要和岑晚纠缠的意思。
原来早就联系了帮手防止出现意外。
高效的药剂立刻生效,还有缺氧加持,岑晚最后只听到“咔哒”一声,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哎呀再等两分钟嘛,都说了没用多少剂量。”
“就是,心急什么,咱有的是时间和这个小婊.子玩。”
“烦死了,不是说五分钟就能醒吗?这都十五分钟了。”
“这闭着眼睛和死尸一样有什么好玩的,得睁着眼睛会动的才带劲!”
岑晚意识慢慢恢复,仍然觉得头昏脑涨,高强度的奔跑和肌肉紧张,也让他现在浑身酸痛,胃部翻江倒海般难受,双手被紧缚在身后。
却仍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听他们一人一句恶心的讨论。
岑晚竭力保持清醒,
他得罪了什么人了,被这样设套报复。
“他是不是在装晕?”一道粗哑的男声响起。
岑晚心提到嗓子眼,保持呼吸均匀,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臭婊.子敢骗老子?”
察觉到自己胸口的衣领被揪紧,岑晚慢慢睁开眼睛,假装刚刚才醒。
和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对上。
见岑晚睁眼,他满是戾气地笑了下。
“把他抬起来。”有些耳熟的声音。
旁边的男人有些粗暴地拎着岑晚后颈的衣领让他坐直。
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后便大概清楚了——
昨天被退学的小团体来报复了。
有好几个眼熟的,也有不认识的掺杂在其中,林林总总十来个人。
最瞩目的是放在角落被好好驾起的一台大录影机,此刻正闪着红光。
“哟,这不是傅少的人吗?”红毛嘲讽地开口,牵动脸上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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