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摸着下巴,轻声道:“如今的仙家都这般接地气吗?”
不知是不是太白老儿那耳朵招风,临出门,回过头来怒瞪了几眼洛黎。
他揉着眼睛想是自己看错了,盘腿坐在地上,准备等太白回来,再好好问问,给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丹丸,可千万别是哮天款试用版,他早就看出那丹丸不对劲,长的就橡根骨头。他咂着嘴,呸了呸,总觉得嘴巴里有股子骨头味。
“和光。”
有人自金色光幕中奔来,青花蓝的长袍被流云涌起风的弧度,束发玉冠中央的宝石折射出细碎星芒,来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即便如此,与此时随地而坐的洛黎相比,那也是一个天上谪仙,一个凡间乞儿。
霞光晃眼,洛黎眯着眼,仰头朝人望去,还没看清来人面貌,质问声先传入耳中。
“你是谁?”来人在他一丈外止步,声音陡然陌生了许多。
洛黎深吸了口气,起身朝他走了过去,自他被勾上天庭后,他好像经常被问“你是谁”,他礼貌地冲来人点头笑道:“我是和光君。”
这话是他与司命、太白先行对好的口供。用司命的话来说:要想瞒过旁人,得先骗过自己,每天多说几遍“我是和光君”,久而久之,你就是和光君了。
洛黎想,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千遍谎言成真的意思。
“你不是。”少年冷面,言辞果决,周身仙气瞬间凝成冷雾,衣袂翻飞,盛气凌人。
洛黎眉间紧蹙,忽而又想起司命的话,左手自然锤在右掌心:“你就是同尘君吧?”他眼带笑意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司命说了,和光君的劫数尚未完成,便由我暂代和光君一职,待他回来我便滚了。”
“不需要。”同尘君愤然甩起的长袖,打在洛黎的下巴上,留下一道红印子,还不等他再开口,便见那同尘君足尖点地,纵身跃起,颇有几分旱地拔葱的味道。
洛黎来不及感慨,愣在原地,脑中司命闲谈八卦时那副嘴脸不住闪回,说两人不熟的话也萦绕脑海。
可他怎么觉得同尘君对他充满了敌意。洛黎细思后恍然,他这是与和光君有仇啊!
一声鹤鸣,洛黎昂着头看雪白丹鹤掠过头顶,同尘君落在鹤背,长身玉立。他满眼羡慕,这风姿这道骨,再望向丹鹤行去的方向,正是天府宫。
他挠了挠头,心道:这和光同尘分明都是太白座下仙君,怎么出了事儿,各个都往司命的天府宫挤?再一想,也罢,许是都与太白学的。
洛黎捡起落地的扫帚,哼着歌又继续打扫着启明殿前这片无尘的空地。
太白回来时,肉眼可见憔悴了不少,连带着拂尘都挥得不那么带劲了。进门一看,洛黎还站在院中,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忙用雪白尘尾掩面,本径直走的步子,拐了方向。
“星君留步。”洛黎甩了那秃毛的扫帚朝太白走去,扯下他掩面的拂尘,笑道,“敢问星君,我吃的那颗丹丸应该不是啸天专用改良款吧?”他问这话时,心中略带不安又参杂了些许期待。
“老朽哪是那般心思腌臜之仙。”太白握着他的手,安慰似地拍着他的手背道,“你乃我启明殿仙君,天庭谁能不知,老朽最是护短。”
“护短与你拿弟子试药,有冲突吗?”洛黎手开始发抖,虽说凡间狗粮自己也是吃过不少,但此狗粮非彼狗粮,前者伤心,后者伤自尊呐!
太白斜眼瞪他:“诶,你把老朽想做是什么仙,不得行不得行,老朽伤心呐!”
洛黎满头黑线,这太白老儿已读乱回的能力真是一绝。他抬眼瞧他,见太白正捋着白眉斜眼瞟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好好跟我说,那丹药是给人吃的不?”洛黎好声好气道。
太白“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好牙:“怎么能是给人吃的呢!”
话音未落,气的洛黎抬手就要去扯他的长眉:“果然,怪不得我看那丹丸形状怪异,你竟然喂我吃狗粮。”
“年轻,还是太年轻。”太白化作一道白烟,飘向启明殿正殿房顶,洛黎双手落了空,仰头望去,“那可是仙丹,真正的仙丹。你这娃娃……”太白手执拂尘指他,还准备说什么,似是想起什么,神色突变,一个闪现,又落在洛黎身前,“可是同尘回来了?”
洛黎点点头。
“完了。”太白话音未落,人已经乘云出了启明殿。
“话说一半,多膈应人。”不过太白出了门,殿内又独剩他一人,乐得清闲,长摆一撩,又就地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启明殿大门发呆。
如此办公,何求啊!他正感叹着,忽觉后衣领被人拎起,随后整个人腾空浮起,又是被人扛上了肩,一路在云层间横冲直撞。
“到了。”
“这是哪里。”再落地时,眼前“天府宫”三个大字,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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