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汀握着那沓钱摇摇头:“没事,我理解,那我先回去了。”
“多谢你理解。”
返回客厅时,孟斯汀又一次望向阳台处。她看到景洛施好像在哭着说什么,而这时傅锦懿沉默地背过身去。
客厅寂静无比。
她在极度安静的环境里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难以言喻的情绪奔涌上来。
她背上书包,把手里那沓钱放在茶几上,低头打开手机找到傅锦懿,发了条消息:
[傅律,我先走了,你先处理你的事]
她不认为傅锦懿会有时间处理这条信息。
短暂望了眼傅锦懿的背影,跟刘阿姨道别。
傅锦懿给她夹的无刺的鱼,她一口都没有吃到。
但那根刺,如今卡在她喉咙里,她难以下咽。
乘电梯下楼,在小区里漫无目的走了十几分钟,清洗污渍的地方已经被晒干,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始终没有消息发来。
孟斯汀深吸一口气,走出小区点开打车软件。
目标终点:梧桐大道。
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姐,透过后视镜问她:“小姑娘第一次来浔城吗?”
孟斯汀盯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大姐姐笑说:“梧桐大道太火了,每个来浔城的外地人都会去这里,那里有很多人拍照,我今天送了好几个人去那里呢。”
孟斯汀又嗯了一声。
下车时,暑热蒸腾得她头有些发晕。
她沿着路边沉默地往前走,走到几小时前,傅锦懿跟她说[希望你一直喜欢浔城]的地方时,仰头站了好久。
燥热的风吹乱她的头发,有几缕黏在了湿润的脸颊上。
学习了一晚上,大早上爬起来化的妆容已经有点花了。
她小心擦了下,却揩掉几滴温热的眼泪。
周一浑浑噩噩到律所时,孟斯汀再一次看手机上和傅锦懿的聊天记录。
消息停在她的短暂道别上。
两天,傅锦懿都没有回复她。
是还在处理景洛施的事,还是,觉得她的离开无所谓?
闹钟提醒她去傅锦懿办公室做清洁,她咬了咬唇拿起钥匙去傅锦懿办公室心不在焉地打扫着,梁助理推门而入告知她,傅律明天下午会来律所一趟,明天晚上就要出差了。
这一趟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等回来时,张娟案都结案了。
她拿着清洁布安静听梁助理汇报的行程,机械地嗯了一声。
很多事情都无法深入了解,即便想要亲自参与,也会被现实的洪流推得越来越远。
再一次打开手机。
仍旧没有傅锦懿的消息。
她颤抖着手指熄掉屏幕。
或许,她早该认清一件事,她对傅锦懿来说,本来就是无关人员。
闯不进这个女人的生活,无法被真正地在意,只能做一个被抓到犯错误的下属。
因为不被在意,因为不是生活中的人,所以一切都是礼貌、客套、疏离,所以不能获取除陌生之外的一切情绪。
参与不了情绪,参与不了一切。
她只是一块即便昂贵,被踩碎时也得不到关注的巧克力。
她只是一个无关人员。
她抓着清洁布,几乎要把这片布徒手撕烂。
次日下午,孟斯汀做对张娟案最后的梳理。
张娟案下周五开庭,徐嘉棠作为委托律师为张娟辩护,她征得主审法官的同意,会带着孟斯汀一起去内场辩护。
孟斯汀要做的是给徐嘉棠传递文件、协助查阅文件、记录整理信息以及其他支持。
这么快就能进内场,能以辩护方的身份体验一次真正的庭审,她很珍惜这次机会。
整理着相关材料,徐嘉棠手指敲敲桌子跟她说:“小孟,明天下午去会议厅再做一下模拟,有我在,你不用太紧张。”
孟斯汀点点头:“嗯,好。”
“有傅律开金口真是轻松啊,现在嘉棠成了你的指导律师,一个刚进来一个月的实习生就能去辩护席,呵,少走很多弯路咯。”庄然咂咂嘴,溢出一股酸味儿。
徐嘉棠抱着水杯喝了口水,“我以前不也带过你进内场?”
庄然这下不说话了,戴上耳机假装没听见。
徐嘉棠也不计较她不理人,偏头跟孟斯汀说:“这段时间你给其他案子写的辩护策略都很不错,对我的协助也很多,等张娟案过去后,我会继续带你做一些案子。你表现很好,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好,小孟,加油。”
孟斯汀鼻子一酸,“徐姐,谢谢你的指导,我也会继续努力。”
“咱们两个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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