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前渐近的这栋漂亮的洋房,也是包了苦果的糖壳,甜蜜而闪耀,诱惑她吞下。
车一停,柯林就从屋里飞出来,紧紧抱住郁来。“你可回来了!我都饿了。”
郁来惊喜地越过柯林的肩膀看向谷维今,他漫不经心地解释:“我也给你的朋友录了指纹。她想来陪你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有开心一点吗?”
郁来肯定地点点头。
谷维今重新回到车上:“我晚点还有个饭局,就不在家吃了。你们姐俩好好玩儿吧。记得给我留门就行。”
“那你还犯得着跑这一趟?”
“不是为了接送你吗?”谷维今没好气,“狗咬吕洞宾。”
目送谷维今又一阵风似的刮走了,柯林忧心忡忡地望向郁来:“你们真的没点什么吗?听起来真的很像老夫老妻了。”
郁来嫌弃地摆摆手,“热演罢了。”
“习惯成自然了,将来怎么办?”
“不自然的话怎么骗得过他爸。那个老家伙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现在还没有他的准话呢。以假乱真才好交差。”
两人挽着手臂回房里,佣人已备好饭菜。谷维今选人用心。新厨师才做了几天,已在点滴间摸清了郁来的口味,菜色都是她喜欢的,没有一个不爱吃。
郁来埋头吃饭,塞进去两口碳水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不禁怀疑自己半小时前的多愁善感有一半是来自于血糖过低。
柯林犹犹豫豫,趁着谷维今不在,问出了一个她最想问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场合去问的难题。
“我从那天就想说。你们两个,没那个那个吧?”
郁来忙着夹菜,脑子根本没在转:“哪个啊?”
柯林急得都想抓住郁来的领子摇晃:“就是那个啊!!!!!”
“喔喔喔喔你说「那个」喔!”郁来猛摇头,“没有啊当然是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这点人品还是在的吧?”
“真的吗?”柯林忧心忡忡,“说真的,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想到这件事我就担心得吃不下饭。”
“还好吧,我们签的合同就是纯雇佣关系,基本是在他爸妈面前演一下,不涉及少儿不宜方面的业务。”郁来有点神经质地咬着筷子尖,“真的还好吧,他还挺规矩的。”
柯林比她警惕心更甚,简直恨不得去拧她的耳朵:“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他是完完全全的上位者,真强迫你点什么,告都告不赢。更何况是婚内,怎么举证违背妇女意愿这一条?剖腹取粉都没用。你没看过判例,还没有点常识吗?你这是纯往火坑里跳。”
郁来也急了:“那又能怎么办,只能赌一把他有人品。不然这个债我要怎么还?我是一个拿死工资的,要凑够这个数我总不能真的去卖吧?”
柯林微微有些愠怒的神色:“你就没想到还有朋友可以帮你吗?求助于我就那么难?借一点,再贷一点,东拼西凑还拿不出几百万吗?”
“是两千万耶。”郁来悠悠地说,“还不是总额,是老东西已经拆东补西甚至按揭房产以后,还剩这么大的个窟窿。”
“作孽呀。”柯林也傻了眼。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还能再拼凑出两千万,这笔钱也终究是要还回去,不是白给的。那我又该怎么还呢?去创业?创业又亏了呢?那真是债债相抱何时了。”
两个女孩都沉默下来。
这顿饭搞得两人都食不下咽。
作为从小到大的至亲密友,柯林自然清楚郁来家一团乱麻的基本生态。那边已然是没救了,为什么不能单独脱身,逃离苦海呢?
这个问题郁来也在重复地问自己。
嘴上说的脱逃容易,但心头总是难以割舍。人性是复杂的,生活中也没有那样彻头彻尾的反派。郁来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狠下心了,但每当此时都会有新的温情瞬间涌上心头。
她并非是被苛待着长大的,也曾在母亲的臂弯里安然入眠,有过许多值得追忆的好时光。思及此处,郁来每每又会把刚涌起的怨恨退潮了,那无处可去又汹涌如初的苦水,就这样日日夜夜地盘旋,泡胀她的肉躯,浸湿她的枕头。
“以后再说吧。事已至此,多思无益。”
郁来也从未将谷维今看作搭救自己脱离苦海的人,他只不过是无心地引诱着她,从一片苦海游至另一片苦海。岸总看不到边,上方也无援手,唯一持有的,是向下的自由。
见过父母后,谷维今住在郁来这边的积极性更高了,近期更是几乎天天住着不走,美其名曰是礼尚往来,担心郁来生病没人照顾,特意过来随时待命的。
郁来嗤之以鼻:“我不像你们少爷小姐一样娇贵身子,我健壮如牛,轻伤不下火线。”
她真正介怀的是自己不能真正地脱离岗位,否则等她离婚回去,没有位置会等她。特权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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