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见呆呆看着他。
相九抱着他的手臂收紧，像是蛇缠缚着自己的猎物：“我从见你第一眼就很喜欢你了，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规划我们的未来……”
沈洛见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懵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嘴巴微张着，还残留着刚被亲完的水汽。
他的语气很温柔，动作却强势，把他牢牢束缚在自己怀里。小猫鬼那么轻，身魂都柔软，好像稍不注意就要从他的怀里跑走了。
相九继续道：“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里，像是还债一样活着……”
沈洛见终于开口，有些担心的样子：“你、你还要还债呀，欠了多少钱呀？要不要我借你？”
傻洛洛……
或许是贫困生形象太深入人心了……虽然很想引起洛洛的同情，但相九还是摇头，笑了下：“没有欠钱，这是一个比喻。”
“哦哦，”他讷讷点头，“没有欠钱就好。”
“我的条件确实不太好，我的族群在大山深处，非常闭塞，我是走出大山的第一个人。所以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是一些保证。我会一直爱你，给你想要的一切，不管你是生是死……或许你听起来会像是空头支票，但我确实是在为我们的未来而努力。”
他顿了顿：“小洛……我们会有那个未来吗？属于我们的未来？”
沈洛见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有机会。
相九笑了笑：“没事的，你不要有负担，我等你慢慢想好。”
他把小猫轻轻放下来，捋了下他的头发，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沈洛见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追着相九要亲，此时此刻，意味全都变了。
他的脸骤然爆红，死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热，飞速变回猫型冲进床底，躲了起来。
——
杨钦来的时候，沈洛见还在床底躲着。他四下看了看，有点慌：“洛洛没回来？！”
“回来了，”相九说，“但是躲起来了。”
“哦哦那就好，回来就好……”杨钦拉了把椅子坐下，抹了把头上的汗，给相九解释道，“刚开上高速，洛洛就被弹回来了。唉……还是我太心急了，估计那点儿功德还不够洛洛回家的。”
正说着，一道黑白影子从黑暗里蛄蛹出来，贴着边边走，最终贴到杨钦的脚边，尾巴勾着他的腿，“喵喵”叫了两声，示意自己没事儿。
杨钦摸摸小猫毛茸茸的脑袋：“咱们再攒一段时间吧，现在你能外出的范围又扩大了，总有一天能回家的。”
奶牛猫挺起胸膛：“喵喵！”
好可爱。
世界上怎么会有沈洛见这么可爱的小猫，猫型可爱，魂可爱，人更可爱。
相九定定看着他，说：“嗯，洛洛需要什么帮助就跟我说。”
沈洛见对上他的视线，扭头就跑，缩进角落又把自己藏了起来。
杨钦一愣：“洛洛怎么了？”
相九说：“可能是受了刺激吧。”
也对，估计被弹回来的感觉不太好受。
相九接着问：“杨老师，渡阳气是不是还有更高效的方法？能告诉我吗？”
杨钦开始咳咳咳，赶紧起身：“不不不那个，有点，就是，哎呀，不好说……”
相九明白了，随即帮他找好了理由：“是师门传承，不能外泄吗？”
“对对对！”
相九笑了，点点头：“好。有什么我能帮到洛洛同学的，杨老师都可以开口。”
杨钦觉得相九实在是个品学兼优团结同学的好学生，拍拍他的肩膀：“洛洛有你我就放心了！”
听着外面杨钦像是娘家人一样的发言，沈洛见更是心情复杂，忍不住刨起了旁边的木板，抓了自己满头的木屑。
——
等到第二天，沈洛见都还没出来，上课前，相九蹲下来叫他：“洛洛，出来亲一口。”
沈洛见不敢应声。
相九几乎整个人趴在地上，对上黑暗里一双圆圆的猫眼探照灯，放柔了声音：“小洛，我今天一天的课，还要去奶茶店兼职，要很晚才回来。你现在不充点阳气，今天就没办法出去玩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洛见才扭扭捏捏地出来。相九蹲着，帮他掸了掸身上的木屑：“洛洛是不是想要猫抓板？”
沈洛见从猫抽条成人形，低头，开口说：“不用，你捡一点纸板给我就可以了。”
贫困生很不容易了，还要给他买猫抓板，沈洛见于心不忍。
相九说：“捡的纸板不干净，会生虫。我从网上给你买便宜点的，没有多少钱。”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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