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幼麟边吃边琢磨,觉得蒋元贞主要是生气留给他的时间太短了,下面的不着急赶deadline,反而到最后让他很赶,这是下面工作没有计划,拖延的表现,这很不对。至于自己,蒋元贞不高兴的事他还催了蒋元贞两次,蒋元贞当然不开心了,以后还是要学会看脸色行事啊。
吃完齐幼麟小心发言,“蒋总,我觉得今天这事的症结在于下面部门在做工作的时候没有提前谋划,到了截止时间才着急,留给你的时间很短,他们反而催你着急审批,这很不对。”
“这只是这件事的第一层,再往下挖。慢慢来,随着这件事情的发展,你的认识会逐步深化的。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次就行。”
到了下午,修改过的两个部门的签报再次呈了上来,两点半两位主管又上来请示了。
蒋元贞让齐幼麟留下听。跟二位说要听详细汇报,恨不得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溯源,刨根问底把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个清楚。四点钟蒋元贞才大发慈,悲勉为其难让齐幼麟把签报打出来,他可以看看签报了。
二位被折腾得偃旗息鼓,下去的时候眼含拜托看了眼齐幼麟,齐幼麟眨眨眼,不敢应承。
“你觉得我下午问的多余吗,婆婆妈妈吗?”他们俩出了门,蒋元贞就把签报又撂下了。
“不会,都是该了解的,如果不把这么曲折复杂的过去了解清楚,只看签报文字,轻信轻许,可能会造成决策失误。”齐幼麟确实有感而发。
“既然报出以前理应花费这么长时间给我详细汇报,我才能对这件事有认知有决断,那么他们本来上午催我快速签字的出发点是什么?如果我真的问都不问直接签,走到再上一级,领导问我,我又该怎么说?因为时间来不及了,我着急忙慌就签了,责任我来担,是吗?”
齐幼麟重重点头,“我确实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事,要是真的直接签了,不就把你装里边了,下边可以说是你同意的,上边看到是你签字的,出了差错责任方就完全变成你了。”
“我们两个人是一个整体,我又处在一个重要的决策者位置上,在工作中不能有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节点疏忽大意,得过且过,你明白吗?这是职场,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个疏忽大意,少问一句话,背后就是别人给你挖好的坑。更何况我刚来,所有的事情第一次接手,这每一份签报,动辄七八位数,尤其要当心,一着不慎就可能做错说错,触领导霉头,杀自己威风,甚而担责犯错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是你我以后的工作状态,懂吗?”
“懂了,蒋总你说得对,醍醐灌顶,我后背都听出冷汗了。”齐幼麟确实头脑为之清明。
“这件事还没完,你继续看继续学。”
快到下班时间,蒋元贞慢慢悠悠翻那几页签报,始终没有签字的意思,到点收拾东西就叫齐幼麟回家。
“一会他们给你打电话,就说蒋总下班前在看签报,但下班前没签,你去问了,蒋总说还有几处他要再商榷商榷,明天再定。就这么说。”
路上接到一个,到家接到一个,齐幼麟感慨蒋元贞前瞻性够强。
饭后俩人看电视,主管们的电话打来了蒋元贞这里,蒋元贞以今天家里有事,解释了下班就走,同时堵住了他们的嘴,没听几句就挂了。
第二天一早,俩人出电梯门就看到两位主管等在蒋元贞办公室门口,大有负荆请罪的架势。
齐幼麟回自己屋了,折腾到十点多,蒋元贞终于签字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拿着他们不签字?”吃午饭蒋元贞问。
“他们之前催着你快速签字是非常无礼傲慢的,经过了后面这么多事,我都看不下去了,上来就敢这样轻慢新领导,不给他们个教训,以后怕会故技重施。”
“嗯,说得对。”蒋元贞点点头,“我这样做,是在告诉他们,走我审批这一步,绝不仅仅只是简单一个的公文流程问题,而是他们要认真向我汇报工作,真正把我当作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领导,我说可以才可以,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昨天是时限,可是我不签字,全集团上下就要等他们两个部门,现眼现够了,他们才能意识到我分管他们,是对他们有绝对领导权的,不把我当回事儿,那就试试看我这一个签字有多大份量。”
齐幼麟看着蒋元贞,觉得自己的爸爸有很多面,大多自己都没见过,至少这一面他从没设想过。原来那些大家都头疼的难缠难搞难伺候的领导,可能也在自己身边。下面人可能看蒋元贞年轻,没想到惹蒋元贞,可算是踢到钢板了。
这么想齐幼麟还突然挺释然的,以前蒋元贞事事找他茬,挑他刺,他觉得是蒋元贞针对他,日子过不下去了。到了单位一看,蒋元贞对他再凶也还是在父爱的大框架下,他原来是对谁都凶,还真不是专门偏谁,这么说来还挺公平的。
在这点上齐幼麟和蒋元贞完全两极对立,他不能理解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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