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上印着经纬度坐标——那是傅哥哥出事前最后去过的仓库地址。
“明天去?”晚年安问。
沈忘宁将糖纸折成纸飞机射向阳光:“带着蜂蜜柠檬糖。”
酸与甜在风中交织,像所有锈蚀过的标记终将在阳光下显形。
纸飞机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布满灰尘的仓库门前。沈忘宁弯腰捡起糖纸,手指擦过锈蚀的门锁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后退。”晚年安突然拽住他手腕,从西装内袋取出检测仪。仪器接触到门把手的瞬间,红灯疯狂闪烁。
“□□残留。”晚年安的眼睛在防毒面具后显得格外幽深,“你哥哥可能不是死于坍塌。”
沈忘宁的呼吸在面具里变得急促。他想起傅哥哥临死前塞给他的那包酸梅糖,和那句被鲜血浸透的“别吃甜食”。
仓库门被专业破拆工具撬开的刹那,成群的老鼠从黑暗中涌出。晚年安的手电光束照向深处,停在一排贴着“L”标记的蓝色钢瓶上。
“林家的工业废料。”晚年安踢开脚边的老鼠尸体,“但浓度足够毒杀一个街区。”
沈忘宁的靴子踩碎了地上一支注射器。针管旁散落着几颗已经霉变的酸梅糖,包装纸上印着熟悉的商标——他从小吃到大的那款。
S大医学院的冷藏柜发出沉闷的滑动声。沈忘宁戴着三层手套,将仓库取得的样本放入培养皿。显微镜下,某种结晶物在糖分中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砷化合物。”病理学教授调整目镜,“混在酸味剂里根本尝不出来。”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沈忘宁在黑暗中摸到解剖刀,听见通风管传来细微的摩擦声。红光一闪,晚年安按着流血的手臂从气窗翻进来。
“林家派来的。”他甩掉匕首上的血珠,“他们不知道仓库钥匙在你这里。”
沈忘宁撕开急救包,碘伏棉球按在伤口时闻到熟悉的柠檬香——晚年安的血里混着蜂蜜柠檬糖的味道。
“你一直在服用解毒剂?”
晚年安解开衬衫纽扣,露出胸口新鲜的针孔:“从发现林叙在糖果厂有股份开始。”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突然亮起,照出培养皿旁不知何时多出的文件夹。沈忘宁翻开第一页,是傅哥哥的尸检报告:死因明确标注为“急性砷中毒”,而非事故报告上的“多脏器衰竭”。
林氏糖果厂的流水线在午夜依然轰鸣。沈忘宁穿着质检员的制服,将取样瓶贴上标签。流水线上,蜂蜜柠檬糖在传送带间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新口味测试员?”监工狐疑地打量他胸牌。
沈忘宁晃了晃化验单:“总部派来的。”
他的指尖掠过流水线控制面板,U盘悄无声息地插入接口。监控画面显示,地下二层有个标着“原料研发”的禁区。
警报响起时,沈忘宁正拍下砷化物进货单。通风管太窄,他转身撞翻了一罐柠檬香精。粘稠液体中浮着张员工卡——傅明,职位:质检主管。
“惊喜吗?”林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忘宁抬头,看见狙击红点正对着自己眉心,“你哥哥帮我销毁了三年不合格报告,直到他想举报。”
子弹擦着耳廓打进身后的糖浆桶。晚年安从通风管跃下,□□轰碎了监控探头。沈忘宁在爆裂的糖浆雨中扑向控制台,狠狠拍下紧急制动钮。
流水线停止的瞬间,他们看见传送带尽头堆积如山的“特供”蜂蜜柠檬糖——包装上印着沈氏集团的logo。
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映出城市灯火。晚年安将砷化物检测报告扔在茶几上,林叙的茶勺在骨瓷杯里划出刺耳声响。
“瑾琛,你为个小情人调查我?”林叙的袖扣闪过冷光,“当年你父亲...”
“闭嘴。”晚年安打开投影仪,画面里是林叙指使手下调包质检报告的录音,“三十七条人命,够你死三十七次。”
沈忘宁的视线被办公桌下的保险箱吸引。密码盘沾着血迹,输入傅哥哥工号后,箱门弹开露出几支贴着毒理学符号的安瓿瓶。
“原来如此。”他举起手机刚拍的照片,“你们用糖果厂做毒理实验?”
林叙突然大笑起来,袖中滑出匕首刺向沈忘宁。晚年安挡刀的瞬间,沈忘宁闻到了比苦杏仁更浓烈的气息——林叙领带浸着□□。
混战中,沈忘宁撞翻了茶几。蜂蜜柠檬糖滚落一地,他在玻璃碎片里摸到把老式钥匙。钥匙柄上刻着经纬度,比仓库坐标更精确。
地下冷库的白霜覆满铁门。沈忘宁呵出的白气在防毒面具里凝结成水珠,钥匙插入锁孔时,听见里面传来规律的“滴滴”声。
“是定时装置。”晚年安扯开供电箱面板,“还有四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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