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瞪大眼睛：“你不复习了？”
许霜序侧过脸，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扬了扬眉，语气得意：“轻松裸考——”她拖长音调，又补了一句，“包前一百强的。”
陆瑾禾又气又无奈，转头想找林淮舟吐槽“学神就是不一样”，却发现对方正盯着物理大题沉思，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几道痕迹。
“我去，你这么卷？”陆瑾禾震惊，随即手忙脚乱地翻开自己的物理练习册。
21:35，周明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门，目光扫过教室——首先发现蒋裕趴在桌上，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她往里走了几步，发现至少二十个人在睡觉，然后轻咳了一声。
几个醒着的学生转过头，还有几个迷迷糊糊地抬头，眼神茫然。剩下的人纹丝不动，仿佛集体进入了冬眠模式。
“班长，”周明蕴叹了口气，“把睡觉的名单记下来。”
班长站起身，环视一圈。原本闭眼的人此刻纷纷直起腰板，装模作样地翻书，眼神却偷偷往后面瞟，观察周明蕴的表情。
她皱着眉头，语气无奈：“都这么有把握？明天别让我失望。”说完，她转身离开。
教室门刚关上，一群人又齐刷刷地趴了回去。临考前的最后一晚，是最好睡的。
22:00，放学铃声划破夜的寂静，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哈欠声和椅子挪动的声响。林淮舟用笔帽轻轻戳了戳许霜序的后背，她慢悠悠地直起身子，睡眼惺忪：“放学了？”
“是啊，”林淮舟无奈地摇头，“不叫你估计要睡到明天早上了。”
“怎么可能......”许霜序揉了揉眼睛，正说着，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
“要不要去吃小林麻辣烫？”
“要要要！”陆瑾禾立刻蹦过来，“正好我也饿了”
许霜序虽然还带着几分困意，但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四人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时，林淮舟突然停下脚步：“蒋裕？”见对方没反应，陆瑾禾非常夸张：“我靠不会睡傻了吧”说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蒋裕猛地抬头，蓝牙耳机“啪”地掉在桌上。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对上几双关切的眼睛：“放学了？”
“是啊，”陆瑾禾松了口气，“还以为你怎么了。”
“没事，”蒋裕揉了揉太阳穴，“歌放得有点大声。”
四人往校门口走去，许霜序边走边把散落的头发重新扎成低丸子头。
程知意突然笑出声：“我觉得你们要是没叫他，他才是那个会睡到明天早上的人。”
陆瑾禾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诶不过你们注意到没，他刚醒那个眼神，太吓人了，之前就有传言因为打架被劝退才转学过来的吧？”
程知意摇头：“传言是这么说，但他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我也觉得不像，”许霜序附和道。
推开小林麻辣烫的玻璃门，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老板热情地迎上来：“同学们明天是不是要考试啦？”
陆瑾禾：“消息传这么快？”
“是啦！”老板笑着递来夹子，“我这儿的顾客基本都是明诚的，你们四个每次都一起来，就没见谁缺席过。”
“哈哈哈哈......”
程知意俏皮地眨眼：“没错，我们是明诚F4！”
四人点完餐，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旁边的墙上还贴着他们高一写的便利贴，一直没有被撤下去。
“来咯来咯！”老板端着四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过来，“还是老样子，送你们一人一个炸蛋～”
“谢谢小林老板！”
……
在公交站告别后，许霜序独自等着37路。夜风微凉，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蒋裕的消息：
「你在哪个考场？」
她回复：「101，你呢？」
「505」后面跟着个命苦的表情包。
37路缓缓进站，许霜序投币上车，继续打字：「因为你刚转来，学号排在最后。」
「原来如此」
周四的考试持续到周五下午。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刚响，教室里就炸开了锅：“物理第二题选啥？”“A”“完了完了！”
周明蕴敲了敲讲台：“安静！”等喧闹声平息，她继续说：“排名下周二公布，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周三班会课按名次选座位。好了，放学吧。”
“哗——”前后门瞬间挤满了人。许霜序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程知意匆匆道别：“我先走啦”
“嗯！”
收拾完东西，许霜序发现蒋裕还在座位上，便走过去：“你还不走吗？”
“刚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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