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向丽敏离他不近,没听着这声响,反倒是被路边端着瓷碗吃面条的王婆听到,她瞥纪舒愿一眼,“诶”一声:“这刚到饭点便如此饿了,纪大嫂这是没给你吃食啊?”
纪舒愿扫她一眼,不愧是王哥儿的娘,话里带着刺。
向丽敏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不过她没与王婆争辩,而是将怒气转移到纪舒愿身上,她往后走两步,一把攥着纪舒愿的胳膊将他往院里拉,嘴里说着:“都晌午了还在外面磨叽,果真是皮痒了。”
院子里的纪茂洋看着纪舒愿被向丽敏拉回来,不由得拧起眉:“这是在吵什么?不怕被人笑话!”
“你还怕被人笑话?”向丽敏冷哼一声,关上院子门,“你当初与那女子厮混时怎么没想到会被人耻笑!”
被向丽敏质问着,纪茂洋顿时没了气焰,他冷眼望向纪舒愿,越看他越气,若不是因为生他,宋舒怎会出血而亡。
“你又去外面做什么了?”
原主还真是人人喊打,谁都不待见。
“没、我只是出去拔草赚铜板……”
纪舒愿垂眸低声呢喃,右手手指悄然将手臂上编织茅草的系带拉开,茅草一下子掉到地上,纪茂洋注意力立即被掉落的茅草吸引。
这时他才看到纪舒愿裸露的手臂,以及短一截的衣袖,他别开脸,难得没罚他。
“就是啊舒愿,你既知晓出门会让父亲蒙羞,便不要再出门了。”纪忠清坐在石墩子上撺掇着,时不时瞥一眼纪茂洋的表情。
纪舒愿轻叹一口气,往常如若纪忠清出声,纪茂洋定然又会对他斥责一番,不过当他正等待纪茂洋的斥责时,却听到他今日的反常。
“你也少说些。”
纪舒愿抬眸望去,只见纪茂洋正拧眉斜视纪忠清,纪忠清则面露诧异,半晌后他倏地发觉,眼眸立即泛红:“爹,您竟为了他说我?娘,您看爹。”
听到纪忠清的话,向丽敏更气不打一处来,她继续与纪茂洋争论着,一时之间,院子里满是嘈杂声,听得纪舒愿有些头晕。
他还未完全退热,身子虚得厉害。
当他想要转身离去时,院子门被推开,纪忠明手中拿着一个空袋子走进来,纪茂洋和向丽敏二人也因这动静而停下了吵骂声。
向丽敏走到纪忠明身侧,面上带着笑:“怎么样?卖了多少银子?”
山上打猎来的活物一般都不会留给自家吃,如此奢靡的吃食定然只能卖给镇上的大家,纪忠明步伐矫健,再加上是纪家唯一一位男子,于是去镇上售卖的活计便交由他去。
“两只活兔卖了一贯钱,另一只腿上有些伤,便只给了250文。”纪忠明将钱袋从怀里掏出来,向丽敏立即从他手中接过,嘴里嘟囔着,“此人竟如此黑,不过是伤了条腿都要克扣一半。”
方才的吵闹算是告一段落,纪舒愿松了口气,想着应当要去煮饭了,却看到纪忠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张。
纪忠清看到他的动作,三两步走到纪忠明身侧,探头凑过来:“忠明,这上面写着什么?”
纪忠清未上过书堂,但上面的画像他倒是看得清,此人眼角稍垂唇角微微扬起,面目周正,看上去很好相于的模样。
“此人是谁?”
“此人名为项祝,是隔壁石头村的猎户,不知为何,今日路过石头村时竟有人发这些纸张,说要重金求娶哥儿为夫郎。”纪忠明有众多疑惑,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听到重金二字,向丽敏再次走来,从纪忠明手中拿过纸张,虽然她也不识字,不过也无妨,她眸光探究半晌最终落在纪忠清身上:“清哥儿,你觉着此人如何?”
项祝面容俊朗,纪忠清方才见到画像时便对他一见倾心,听到向丽敏如此询问,他当即羞红了脸:“听娘的。”
向丽敏一看便知晓,纪忠清这是看上了,她方才还想,如若清哥儿看不上,就算便宜了纪舒愿,也要将这重金收入囊中。
“可是母亲,这纸张上并未说明重金几何?”纪忠明怕向丽敏被这“重金”二字迷昏了头,不过看纪忠清的模样,似乎对此人的长相很是满意。
纪舒愿原本有些头昏脑涨,听闻求娶便稍微清醒些,他悄然凑过去,看到那张画像时不由得点头,别说纪忠清愿意,就算见过如此多帅哥的他也承认,这男子剑眉星目,唇角微扬,即便是水墨画也能看出面容甚好。
“去去,你这就去替你兄长问问,这项家到底会出多少银子。”向丽敏焦急赶着纪忠明,生怕被旁人抢去了。
纪忠明应一声离去,纪舒愿便知晓此事与他无关,他刚想回茅草屋去躺着,就听到向丽敏叫他一声:“愿哥儿!又想偷懒不是,过来烧火。”
烧火对于纪舒愿来说可是个好事,他此刻正冷得发抖,灶膛里的火刚好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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