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定期涨落,太阳东升西落,在这片干燥却又肥沃的土地上,统治者和人民都需要神的存在。
斯芬克斯和圣羊雕像矗立在庙前大道的两侧,密集的石柱撑起一片阴翳,幽深,静谧,踏上那块石砖,仿佛能与拉窃窃私语。
久川匪和格米拉本来是不能进入神庙内部的圣所,毕竟一个外乡人一个奴隶,但阿门内姆哈特竟然提前和祭祀打过招呼,祭祀没多问就把久川匪俩人带进去了。
即使是自恃“神”的身份,在人间也是为统治集团服务的。
操控舆论,操控民心,操控信仰,阿门内姆哈特简直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宗教已经彻底为王权服务了啊。
久川匪思绪稍偏。
终于走到神庙深处,阿努比斯神的金像静静立在那里,久川匪抬头看去。
那座雕像,仿佛透过肉\体与黄金,灵魂与神格,跨越千年时光,横纵天地万里,与久川匪遥遥相望。
看,那是我的兄弟,埃及人信俸的圣灵。
久川匪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
“主人,您喜欢神像肩上的那只鹰隼吗?”
“嗯?”久川匪回了一个疑问似的语气。
“您或许不知道,那是阿努比斯的孪生兄弟在人间的化身,一只白色鹰隼。”
不,我知道那是我,嘻嘻。
“阿努比斯的兄弟未曾对任何一位祭祀法老降下神谕,所以没有人知道阿努比斯兄弟的名讳,只是每次天降甘霖时,一只白色鹰隼自天际划过,拉的船舶漏了,女神努特眼泪挥洒,救活了佃农的青苗,人们称呼祂为“恩雨神”,那是埃及人慈悲的母亲。”
听见格米拉如此虔诚的话,久川匪难得有些不自然,啊啊啊啊啊,那只是他履行神的职责啊,不至于,真不至于。
“看起来,你似乎信仰这位恩雨神?”
“是的,我杀死我的第一任主人时,我流亡在戈壁沙漠中,夜晚当我快死时,天下了一场大雨,沙子还粘在我湿透了的衣服上,我那么狼狈,却还能被雨后的月亮照着,从此我就是恩雨神最虔诚的信徒。”
格米拉并不打算隐瞒那段血腥的经历,只是因为他能感受到久川匪并不在意与自己无关的人,冷漠的要命。
好吧,格米拉更爱了。
“当然了,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宗教了,我已经遇见您了。”
您就是我的信仰,久川匪。
从见到起的第一面开始,心脏剧烈跳动,神飘渺的光影有了具体的形象。
久川匪眼神似是不经意扫过格米拉的眼,爱意可藏不住呀,我的小奴隶。
计划成功一半了。
剧情大纲是“攻受神庙定情”,那时候久川匪就在想,怎么按照大纲进行,又能试探偏离程度呢?
既然是“攻受神庙定情”,可没说“定情的对象”是谁啊。
普遍理解是“攻对受,受对攻”,但怎么不能是“格米拉对久川匪,阿门内姆哈特对久川匪”呢?
久川匪笑,摸着格米拉的脑袋,“好孩子。”
格米拉轻微向上顶了顶脑袋,附和久川匪的抚摸。
“好孩子会有奖励吗?”
“嗯,回去吧,回去准备好,我会给你奖励。”
久川匪耐心的说。
格米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奖励嘛?衷心的狗当然要有更加符合心意的奖励。
但格米拉想要的,无外乎就那几个。
心脏。
肉。
格米拉在神的注视下,亲吻着主人的手背,低哑道“我当然会准备好——直到您回来。”
他缓缓后退,走出神殿。
——
格米拉在神庙的门口看见了属于皇室的轿辇,轿辇后跟着威风凛凛的士兵。
格米拉低眉顺眼的从墙角走过,他深知自己的权势比不过同样对久川匪有心思的法老,所以“爱”就成了最重要的砝码。
久川匪是在意他,但那是对“东西”的在意,他不仅要久川匪的在意,他还要久川匪的爱,要久川匪永远注视着他。
当掌控了久川匪的爱时,在全世界的钱,权,势压上来时,久川匪也会坚定不移的选择那人。
那样全部的爱,叫人好生艳羡,掠夺的心思,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格米拉走过轿辇,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法老比自己强很多。
要有耐心。
耐心。
——
阿门内姆哈特没关注那只小老鼠,他傲慢,所以不把格米拉放到眼里。
他不觉得久川匪会是耽于情爱的人,只有像他这样的上位者,才能彻彻底底的占有久川匪。
旗鼓相当才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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