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也不知为何,一直觉得这个吴辰不太对劲。
想起自己次次因为直觉化险为夷,他决定去看看这个吴辰,是个什么角色。
天空忽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乌云挡住了阳光,溟猺便舍弃了屋顶,隐匿着身形跑到茶馆的角落,等着午后的故事。
说书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说战场上的事了,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听到。溟猺摇着尾巴盖到了自己身上,想着没有的话,明天就换个地方听故事吧。
即使是下了雨,茶馆中依旧没几个人影,说书人摇摇折扇,只觉得这雨使得这天气更加闷热起来,让人提不起神。
“众位客官可都知道吴辰总兵?”台下无人应他,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传言说,他带着一小队人马欲到敌军后方包抄,却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反被敌军逼至一处险地。”
溟猺睁开眼,赤红的眼睛盯着台上,说书人看不见它,却忽然觉得浑身发毛,他咳了一声继续说:“那地名叫跃鹰峡,是一道天险,易守难攻之处,小将军五年前便身陨此处。”
话音一落,说书人顿时感觉眼前一花,好似有什么从门口窜了出去。
也许是自己热得眼花看错了,说书人摇着折扇继续:“吴总兵至今仍是杳无音讯,只怕是又将陨落至跃鹰峡。”
溟猺早已将隐匿身形的事抛在脑后,一路向西而疾驰,不大的雨点淅淅沥沥地落到它身上,打湿了一身的毛发。
它不管不顾地狂奔,脑中只剩下说书人刚刚描述的场景。
溟猺很笃定吴辰就是岑芜,即使岑芜从未跟它说过,它就是没来由的笃定。
溟猺不眠不休地狂奔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日头渐落的傍晚到了传闻中的跃鹰峡。
毛发早在奔跑中沾染上尘土,与未干的雨水一起打成绺,白色的毛色全都灰扑扑的。
它低下头在地上细细嗅着,想找到岑芜的踪迹。
它四处搜寻着,突然在一根树枝上看到一片带血的破布,上面萦绕着岑芜木质香的怨念。
溟猺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走,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已经出了那片峡谷,到了一片平原上。
远处,是不计其数的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溟猺只是愣了一瞬便马上冲了过去,越过重重的尸体,来到了岑芜的面前。
岑芜穿着一身的盔甲,高高束起的发髻早已凌乱,她紧闭着眼睛,胸口处是一把穿心的利刃。
溟猺几步冲上前,不住地舔舐她的伤口,眼中是一片鲜红的血色。
任由它如何动作,躺着的女人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溟猺眉头一拧,身体霎时间变大,用它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尾巴将她胸口的利剑一卷一拔一扔,长剑飞到百米外牢牢插入地下。
利刃拔出,溟猺将丹田中的怨念注入伤口,伤口没有变化,岑芜却渐渐睁开了眼。
她轻轻一动便带动了伤口,止不住地咳嗽,也打断了溟猺的动作。
岑芜看着有自己两倍大的小狐狸,轻轻扯了嘴角:“我这是死了吗?竟然看到了这么大的小狐狸。”
“不……没……”溟猺慌了神,第一次想要跟人说些什么,只能不太熟练地从喉咙里憋出两个音调。
声音虽小,岑芜还是听到了,她仿佛真正轻松了起来:“看来真的死了,不然你怎么会说话呢。”
溟猺摇着头,不停地舔舐她的伤口,试图用怨念给她治疗。
岑芜用尽力气抬起右手,也只能轻轻碰到小狐狸身边的一点点毛发,她感觉此时是她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刻:“你知道吗,我没猜错,真的有人给敌军报信,害死了将军。”
溟猺不知有没有听,把尾巴放到她的手里给她握着,可岑芜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偏头看向身边的另一具尸体,笑得畅快:“还好,还好我把他给杀了。”
岑芜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想现在就闭上眼睛睡一觉,可她还是强撑着看了看来看了自己最后一眼的小狐狸:“小狐狸,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她感受着小狐狸毛发的柔软在她的掌心轻扫,可她已经看不清它的身影了,她看着被夕阳映成橘黄色的天空,不知是对谁说:“他们都说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学武无用,提不起刀,提不起枪,他们都说我上不了战场……可我还是做到了。”
岑芜的眼睛缓缓闭上,最后一句话落在溟猺的耳边:“我做到了……”
溟猺在落日的余晖下缓缓化形,长发如瀑,胜雪白衣被身下的鲜血染红,她的怨念从手中不停地逸出,却无济于事。
岑芜也没听到溟猺的回答。
溟猺出生起便没有性别,它会在化形时自己选择。
她原本无意化形,也无心区分自己的性别是男是女,可岑芜死前的话还在耳边。
她想告诉她,她想做一
喜欢失忆前我签收了修仙界讣告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失忆前我签收了修仙界讣告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