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文绉绉的话,是风苏坟头上的话。
没错。坟头。
他死了。死在了大火中,死在了他二十岁这年。
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死有葬身之地,却无埋土之身。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从小到大生活的风邬山,便是一半白绫飘摇,一半红布招展。
白绫是整个风邬山,唯一相信他从未弑师的师姐,为他挂的。
红布是庆幸他死得其所的师兄弟们,为他挂的。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师兄风瀛快意道。“一个自命不凡的怪物,害死师傅,早该被挫骨扬灰了!”
“师傅,今天是您的忌日,定是您在天有灵,收了这天降煞星!”
有人不忿:“哎?你们说,他这样大逆不道的人,怎么反倒能修成金瞳术呢?咱风邬山子弟,多少年了,可只有师傅一人有这等本事。”
“体格特殊呗。”有人讥讽道。“不然,怎么天生阴阳发,还有个摘不掉的破镯子。我平日里,跟他只有一墙之隔,就听着他因为那破镯子,夜夜叫唤的比鬼都难听。如今,呵,死了死了,我终于可以清静了。”
不知哪人,也附和一句:“哎。听说那个跟他同归于尽的女鬼,是那六百年前,被大明朝后主燕璟封了后,又背着燕璟,跟一个人人喊打的恶煞上了床,给那燕璟后主带了绿帽的花琅……哈!他俩一块儿灰飞烟灭,倒真是绝配!”
此时,风邬山的晚霞格外的红,红的像花琅跟他同归于尽时的那场熊熊大火。
可只有他知道,花琅,是他任职阴间代理司鬼师期间,接手的第一百二十八位鬼魂中,唯一一位主动找上门来的。
倒是稀奇。
不过,此女很疯批,真难想象,当年的后主燕璟,怎么选了这么一位不稳重的女子做皇后。
她还常重复念叨一句话。
“跟花琅一同葬于雀陵,怎么不是另外一种荣耀。”
雀陵......?他在地图上找了一圈,原来是在岭南。
为了了她夙愿,索性,便跨越半个中国,去拜访了那个名为“雀陵”的百年陵墓。
结果,他丫的,那疯子一把火就把陵墓点了。
想必,陵墓内所有的陈设,还有那棺材里她自个的美人遗体,应该都被焚烧殆尽了。
到死时他还在想。果然,古朝人,如何知道这些被现代人细心呵护起来的文物,对搞科研有多重要。
其实,为了杀他,倒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要是别人知道火灾的起源是因他而起,那他可真是历史的罪人了。
......
两月后。
一条山道上,唐宇宙脚步疾速,穿梭于林间,追赶着一只小鬼。
小鬼呼哧呼哧地跑着,甩出唐宇宙数十米远,刚得意一笑,突然,从前方树上掉落下一只被绳子绑住翅身的金蝉,刚刚好悬在他的眼前。那金蝉倒挂,还在竭力挣扎似的,跟他大眼瞪着小眼。
小鬼一愣,连忙收住脚步。
顺着线绳抬头瞧去,只见树梢间,正斜倚着一位眉目俊秀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冲锋衣,半倚在虬枝上,蓝黑交杂的阴阳发发尾微卷轻翘,随风轻扬,在斑驳树影间显得格外清逸。
“往哪跑呀?小鬼头。”
那树梢上的年轻人悠悠说道,声线很好听,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亮和干净。
小鬼瞅瞅他,面色已从方才的惊恐,转为一脸的愤色,声音稚嫩,道:“你是何人?干嘛多管闲事?”
年轻人视线往下,淡淡看他一眼,又看向山道上那个正跑来的颀长人影。收回目光后,对小鬼头调笑道。
“哥哥是个闲人,当然喜欢多管闲事。”
片刻后,唐宇宙终于追了上来,看到小鬼不跑了,稍有意外,叉着腰,对那小鬼气喘吁吁地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咳咳……”
只听树上传来一人轻咳的声音,而后,一人影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山道中间,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着:“唐宇宙,这回,你可得请我吃饭。不过,看在你为我写了一个还不赖的墓志铭的份上,我就……随便吃点吧,不宰你了。”
唐宇宙愣在原地,几秒后才缓过神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
又突然松开他,先是摸了摸他的脸,感觉还是温乎的,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不是梦。才霍然一笑,激动道:“我去,风苏。你真没死?”
叫风苏的年轻人,双手环于胸前,说道:“我这人,确实不太好死。况且还没找到师傅,怎么能死。”
一听这,唐宇宙火气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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