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焱早已等在门口,见他回来,便把手上的披风递了上去,随他一同走进屋子。
扶青阁,是夏长清的母妃慎贵妃生前的居所,贵妃亡故后,今上念他年纪轻轻便没了母妃,于是便将扶青阁给了他。夏长清抬头看着门口写着“扶青阁”的牌匾,是为今上所书。
扶青,是北疆所产的植物,据说此物通体碧绿,长与那万丈雪山之巅,以其入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殿下,方才安公公来,说是圣上有请,望您能尽快前往御书房。”徐焱适时开了口,打断夏长清的思绪。
闻言,夏长清点点头,转身前往御书房。
夏长清轻轻推开那御书房的门——周围一个侍从都没有,显然是有人提早打发了。仁寿帝坐于上位,似是等候已久。
他将披风递给安公公,待安公公退下,屋内只余父子二人。
“小九呀,你此番南下办案,途中可曾遇到卿安?”位于上首的仁寿帝轻轻笑着注视着自己的小儿子,示意他落座。
卿安,是许雁知的字。他虽未及弱冠,这字却是父母很早便定下了的,足以见其父母对其的宠爱。
听到这个名字,夏长清不由得想起了那在寒风中独行的纤弱的腰身,以及躺在床上时不时便咳两下的身影。
“回父皇,儿臣此番的的确确见到了许卿安。不过他真是弱,吹了点儿风变发了热,在床上一躺便是半月。”他不由得一笑,眼里带这些戏谑。
仁寿帝端坐于上方,手中还拿着书卷,揣度这自己的儿子,似是在确认其言之真假。
………………
在府中修养了几日,许雁知便不得不出门。
天还昏暗着,花朝便起了床,风风火火地为许雁知准备出门的衣物。动静虽不大,却还是将浅眠的许雁知吵醒了。
“这天还没亮,忙什么呢?”许雁知睡眼惺忪,说话时还带这些慵懒。
“公子快来,这衣裳如何?要不就穿这身出门吧!”花朝半是激动半不好意思,“我寻思着咱们第一次来上京,今日又恰好要出门,便激动的睡不着嘛。”
花朝比许雁知小三四岁,正是爱玩的年纪,看什么都新鲜得很,许雁知平时对待小人又如同弟弟妹妹一般,所以他们便什么都敢干点儿。
“你呀,”许雁知抬指弹了弹花朝的头,“这些太艳了,我不大喜欢。就穿去年母亲做的那件白衣吧。”
过了半刻,许雁知方才换好衣衫从内室出来。他本就生的极白,又着一身月白,一头墨发随意披散着,倒不像是人间富贵小公子,反而是马上羽化登仙的仙人。
饶是每日见到自己小公子,花朝也被惊艳了,他呆呆地为他家小公子系上安神用的香包,又将一个汤婆子塞到许雁知手中,才回过神来。“公子今日像仙人下凡一般!”
因着许雁知尚未及冠,一头的墨发用一支玉簪挽起,哪怕着一身白,也在花朝的装扮下显得雍容华贵。
……………………
离开宴的时间还有一会,主仆二人先去了一趟迎春楼。
上京中,这迎春楼独领风骚,食客络绎不绝。雕栏画栋之间,酒香四溢。权贵富商,各为捧场。其佳肴美味,各具特色,一醉方休。
要说这迎春楼的来历,无人可知。其老板是谁,更是无处可闻。可谓是神秘至极。
迎春楼的一间上房内,有一男子正细细斟着酒,时不时敲击两下杯沿。许雁知推门而入,还未见着人,先听到了里面人爽朗的笑声“小卿安可算来了呀。”
许雁知抬眸,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身青衣,身着青衣的男子此时眉眼间饱含笑意,浑身上下透着放纵不羁,倒是与身上这青衣不太相符。
若是他不说,倒没人看得出来此人便是那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御史大人施怀清。
许雁知在他身旁坐下,那如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他手里的酒杯:“我有三四年没有见着你了,却不曾想此番来上京竟能再见着你,竟还成了那御史大人。”
施怀清哈哈一笑:“你怀清哥哥很厉害的好吗!倒是你知知,你自小便聪慧非常,此次来上京必然不是全无准备。但是哥哥还是要跟你讲,在这龙潭虎穴之中切记万事当心。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来府上寻我。我这般劳心劳力,便是为了你们。”
听着施怀清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许雁知不由想起了远在临安的父母兄长,不知他们是否安好。
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或许真的只有他的怀清哥哥可以信任了,是从小照顾他到大的怀清哥哥呀。
直到日落西山,许雁知方才乘坐马车入了宫。虽说只是家宴,但来的人到底是不少——大抵是来看他的。
许雁知走到仁寿帝跟前,对着坐在上首的人叩首,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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