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的随身物品下车。”
一下车,朱婧芸就哭了,无声的眼泪划过脸颊。
她终于回到了故乡。
两人没有着急去医院,去附近的店点了一碗混沌。
“这家的馄饨开了好多年,从你妈妈我小学时就有了我特别喜欢吃,今天带你也尝尝。”朱婧芸坐下后熟练了点了两碗馄饨和几碟咸菜。
程熙有些惊讶的看着朱婧芸的神情。
她在笑。
在程熙的印象中,朱婧芸是沉默寡言的,是灰扑扑的,偶然流露出的温情也不像现在这样鲜活。
程熙觉得很开心,或许海城才能带给母亲归属感。
朱婧芸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颠三倒四,翻来覆去的讲述她吃过的每一家店、津津有味地点评,她喜欢吃甜口的菜。比起米饭,她更爱吃面条,比起排骨,她更喜欢瘦肉。
海城的风总带着潮湿的,咸咸的海水的味道,朱婧芸很喜欢呼吸这里的空气,每一寸将她包裹着。
两人打车去了医院,海城的医疗条件不太好,上到住院部14楼,朱婧芸的呼吸都室了一瞬。
程熙拉着她的手,按照门号进了左侧第3间房。
一进门,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重了些。
不大的房间挤了三张床,程熙环顾一周,轻易锁定了第二张床位。
太像了,眉眼间朱婧芸和外婆极为相似。
握着朱婧芸的手紧了紧。
朱婧芸像是突然不会动一般,僵直着身体站在病房口,宛如一座雕像般呆愣地站着。
程熙牵住她的手走了进去。
朱婧芸喉咙干涩,吐出了陌生又熟悉的字眼。
“妈………”
这一声太过微弱,但房娟一直低着的头猛然抬了起来,泪水一下蓄在眼眶中。
朱婧芸更加清晰地喊了一声。
“妈,我回来了,对不起。”
房娟终于回过了神,将女儿拥入怀中。
“你受苦了,受苦了,回来就好。”
程熙站在朱婧芸身旁,也忍不住落了泪。
房娟视线移到她身上,询问朱婧芸。
“这是……小熙?”
前些年房娟和朱婧芸还有联系时,聊过不少孩子的事。
“外婆,我是程熙。”程熙走上前抱住房娟。
“哎,对对对!这是小熙,小名叫西西,不过她不爱听我这么叫。这是你外孙女。”
“乖乖,都长这么大了,上高一了吧。”房娟亲昵地挽着她的手。
“我上高二了,外婆。”程熙乖巧地应着,
朱婧芸转头看病房上的身影,戴着呼吸机,安静地闭着眼。
刚擦干的泪水又要涌上来。
有太多抱歉的话想说,但面对父亲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爸刚睡着,先去外面吧。”
房娟带着朱婧芸往外走,程熙回头时又看了眼。
朱婧芸的父亲,她的外公。
那个年轻时在工地砸石头的高大壮阔的身影,此时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满头白发,皱纹爬上了他每一寸皮肤,预示他的衰老。
程熙跟着出了病房,房娟在说朱志国的病情。
“你爸这个病啊,好早之前得了,怕我担心,瞒着我,我有一回偷偷跟着他才知道,我难受啊,劝他治。”
朱志国当时就在医院这个走廊,摇着头。
“治不好了………晚期。”
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碗摔碎的清脆声,程熙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冲了进去。
只见朱志国抖着身体,手指着地上被打碎的碗。
“对不起,是我刚才站起来一不小心把碗碰倒了。”
说话的是隔壁床照顾奶奶的青年男子,戴着一副眼镜正抱歉地鞠躬。
朱婧芸见朱志国醒了,一时慌张,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最后尴尬地放在脖子后面摩挲。
房娟冲上前握在朱志国的手。
“志国啊,女儿来看我们了,你前些天不还老念叨吗?”朱志国却是立刻抽出了手,把头扭到一边,紧紧闭着眼。
一幅不愿交谈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朱婧芸的心。
她按捺住情绪,再次往房外去。
程熙多停了会儿。
房娟拍了一下朱志国的手。
“你就这么倔,女儿这么些年终于回来了,你个当爸爸的也不心疼心疼自己的女儿。”
说完,又怨恨地拍了拍朱志国的肩膀。
时至今日,程熙多少能明白朱婧芸的固执。
一个人的性格彷若另一个人的缩影。
真是一模一样的固执,心里再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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