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了，每次用脑总会饿得很快。
“哪能啊？我跟你一起去，嘿嘿。”打算缠上对方的顾明锦赶紧道。
然而本应往食堂去的学子们，并没有太多。
反倒有不少学生向书院外走去。
这种情况让章玄玉不知所以，然而她也没有往深处想。
拖着对方就进了食堂。
空旷的食堂中并没多少学子在里面坐着，偏偏某个角落，有多个夫子围在一起谈论些什么。
脑中雷达瞬间报警。
不过她这时想走，已经晚了。
“墨珩，你来一下。”
粘着章玄玉的顾明锦看到形式不对，果断选择转头就溜，出食堂时还不忘扭头跟对方道别，尽管她并没有发出声音。
没去餐口免费获得了一份午餐。
不过，这并不是章玄玉想要的。
因为此时的她，正经受着书院多位夫子的洗礼。
腼腆仿佛又爬上了她的脸颊。
这顿饭让人如坐针毡，怪不得没有学子愿意来食堂。
后来进入的那些学子也被这些夫子们以各种理由叫来。
不同年龄段的学子们逐渐组成了‘受害者’小组。
其中的心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尽管如此，下午在马场锻炼的章玄玉依旧找回了快乐。
丙申时，溪山书院的学子已经全部下学。
章玄玉告别同窗后就回了家。
自家店铺与书院相隔不远，她和小弟都能自行下学，这也是章玄玉跟章云琛讲好的，不要对方在书院等她，先回店铺就行了。
无事一身轻的章玄玉转头去了临街的书店。
学子服上歪歪扭扭地挂着不大的背包，她满不在意地在府县最大的书肆，挑选着自己和小弟需要用到的书籍。
“看客官衣着，小娘子是溪山书院的学子吧？店里这本《昭明文选》是溪山学子中卖得最好的，小娘子要看看吗？”书肆小二看见章玄玉的衣袍后上前介绍道。
想自己转转的章玄玉拒绝了对方的推荐，摆了摆手就往里间去了。
身后的书肆小二转头就去了别的客人那里，又是相同的话术，不过介绍的书籍换成了现下最流行的话本小书。
*
顺着高高的书架看过去，密密麻麻全是没接触过的。
曾经看过不少作物学书籍的章玄玉，并未看过太多古文类书籍。
在进书院学习时，她本人确实有很多不适应，爹娘没法帮上太多，一路都需要靠自己。
这种无助让现在的章玄玉有些焦虑。
况且家里还有个随时内卷的弟弟，她不得不抓紧时间。
利用空闲，不断在大脑里狂塞知识。
拿下几本范文选集和注解后，又买了练字必备的纸张和毛笔。
也不知是差生文具多的定律，她一口气买了十多支。
放在最角落的农学区书籍顺手拿了几本。
算完账，零零散散将这些带回家时，路过的学子们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
行至家中，章玄玉突然发觉铺子中多了很多客人。
大多都围在门口，不让外人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有些纳闷的她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来，这才看清堵在灶台旁的是群口中嚼着关东煮的客人。
时不时还在口中嚷嚷着再来一份。
按原来的计划，本应延迟营业的铺子早了太多。
她就朝里探了探头的空挡，就被身后的人叫住，“我们先来的，你可不能插队！”
‘外三层里三层围在一起还算队？’
章玄玉有些无语。
但她也没说什么，单纯绕过小门进了隔壁。
里面的章云琛正趴着写课业。
小手颤巍巍地拿起毛笔，每次落笔仿佛要下决心似的。
纸上的墨迹深深浅浅，甚至有的地方还滴着几团墨疙瘩。
‘这手用的跟脚一样。’
站在侧面看了半天的章玄玉忍不住笑出来声，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声，她突然问向对方：“阿琛，今天去书院感觉如何？”
深知自己被嘲笑的章云琛，耳朵尖红红的，嗫嚅道：“夫子可好了，教我们认了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阿琛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呀。”每一笔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章玄玉看得有些头疼。
本来就脸皮薄的小男郎，这下更觉羞耻了。
按在纸上的小手害羞地扣着纸张的边缘，裁剪整齐的边缘变得坑坑洼洼的。
看着脸蛋要红得出血的小弟，章玄玉收起了逗弄的心思。
站在章云琛身后弯腰握上了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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