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甘浔目前看来还是个能靠得住的人,虽然穷,出身差,但心地善良。
若被移交至另一批人手中,谁知下场如何。
“你就不怕我是刺客,是坏人了?”
“人皆有命,当顺应天时。我既然押了你的注,便想好了代价,若你真有不轨之心,也是我赵持筠的命。”
甘浔命挺一般的,从来都是她认命,第一次被当成是别人的命。
她有些无措,心头像有什么压下来,让她本能地想接住。
最终还是不想惹麻烦。
“不好意思,不行,我担不起责任。留你在我家,你要有个好歹,我都说不清。你信不过我说的地方是吗?”
“我跟你保证,那里没人会伤害你,比我靠谱多了。”
赵持筠阅罢甘浔的脸色,流转了几道眸光,对她温和道:“你的顾虑我明白,我不勉强,只是可否宽限我暂住此地?”
“三日为期。”
“三日后若我还未顺利回去,再送我走也不迟。”
她说话间顺势搭上甘浔的手腕,指尖温热,态度难得诚恳。
甘浔一怔,想到那个拥抱。
三天不算久,再穷也养得起。
甘浔深知她说的有道理,自己家可能是个刷新点。
没法拒绝,又怕太好说话被她拿捏,以后更麻烦。
甘浔假装漫不经心问:“三天后再送走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提便是。”
甘浔想不出来能提什么,这人比她还穷呢。
磨蹭了一会,她答应:“就按你说的吧,看看这三天你能不能顺利回去。就一点,我不养祖宗,别给我摆架子,该做的事要自己做。”
甘浔怎么也是个现代社会教育出来的合格公民,受不了皇族腐朽落后那一套。
“不会怎么办?”
“学,我看你澡洗得挺香,衣服穿得也挺好,你很聪明。”
赵持筠负气:“也罢,还有呢,给你砍柴还是喂马?”
甘浔笑出声:“我家没有柴也没有马,刷刷碗,晾晒衣服就好。”
她还真敢提!
赵持筠哪里做过这些琐事,暗自神伤,又没功夫顾影自怜。
“知道了。”
“先这么多。就三天,三天后一早,我们就出发。”
赵持筠赏恩般许诺:“若我能在这里弄到银子,会尽数给你。”
甘浔着急摆手,“弄到”听起来就吓人。
“不用!我也没那么缺钱。你千万什么都别干,我们这里事事讲法,一不留神不是罚款就是逮捕,求你别折腾。”
“我怕你连累我。”
简直放肆!不知好歹。
赵持筠面色不虞,张口想要斥责,念在她答应留自己暂住的份上,暂时忍下不表。
商量完,甘浔收拾起餐桌。
又是一阵大雨,雷声隐隐,但朦胧在天外,赵持筠不怕了。
她问:“甘浔,你如今多大了?”
“刚过24。”
“你的夫君与孩子呢?”
“孤家寡人一个。”
赵持筠惊讶:“当真?”
“这有什么当真当假的,24在我们这还年轻着呢,我们社区老头老太人均八十岁。”
“你呢?”
“二十有二。”
“叫声姐姐来听听。”甘浔逗她。
赵持筠理也不理,能让她唤声姐姐的都是何等身份。
甘浔到底是个小小庶民。
“古人结婚早,你得有老公孩子了吧,老公就是夫君。”
“大镜女子尊贵远胜前朝,不尚早嫁,兼在孝期,因此我虽有婚约在身,还未成亲。”
甘浔起了八卦心:“你认识你未来老公吗?”
“认识,不熟。”
“那你喜欢他吗?”
赵持筠抗拒这个话题,不想同人深谈,假装自若,“婚姻大事不谈喜欢与否,父母之命,听从便是。”
甘浔接受不了这个思想。
但不能怪古代人封建,现在都有很多人稀里糊涂结了婚,连对象都是相亲随便找的。
她质疑:“婚姻,也就是成亲,不只是一场热热闹闹的仪式,仪式结束大家就离场了,要一直过日子的。不喜欢怎么睡觉啊?我难以想象一个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走到面前,突然脱裤子上床。”
赵持筠听得脸都白了,薄怒斥道:“粗俗。”
甘浔笑说:“脱裤子就叫粗俗了?你千万别上网,怕你羞愤欲死。”
“上什么网?”
“说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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