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将两人的死因简单说了一下,老鸨似乎十分心虚,忙打断高明道:“大人快请上楼问话,大堂太过拥挤,不便审案。”
高明遂了她,跟着上到二楼,尸体则交由巡检司的人在大堂看守。
“四哥、四哥,大人什么时候拿的令牌?”王五缀在最后上楼,途中悄悄附在李四耳边问令牌的事。
“昨晚问张县尉要的。”李四偏了一下头,没让王五的唇碰到自己的耳朵,不过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却已将他的耳廓染红。
李四回答完十分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王五见他如此,还以为他昨晚被伤了耳朵,急急忙忙就要上手摸去。
“四哥你耳朵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啊?你干嘛捂着?给我看看啊。”
王五十分纳闷的瞅着四哥逃荒一样的跑到大人前面,高明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一眼王五,见对方眼神一片“单纯懵懂”,遂并未在意,转头继续跟老鸨问话。
待众人行至霜月姑娘卧房里,老鸨才松了口气,关上门开始交代起往事。
“你说霜月姑娘和黄金泽已私定终身?什么时候的事?”高明十分诧异,当时霜月字里行间处处维护萧卓,他以为是爱其深,替他顶罪的表现,如今却被告知,她一直爱的是黄金泽?
“对,不瞒大人说,霜月和黄金泽相识已有三年,半年前那小子还说要给霜月赎身,真是可笑,霜月可是潇湘苑的头牌!我这十几年含辛茹苦,才把她培养的那么优秀,怎能让一个男人轻易的带走她!再说了,霜月其实并不坚定,她私下跟我说过好多次,说她不想离开潇湘苑,想一直在我身边,还说要给我养老嘞!”
“说重点。”高明虽然不介意她说详细点,但这女人说一句拐一句自己,太浪费时间。
“咳,大概半年前吧,那小子突然发疯,吵着闹着要给霜月赎身,我没让霜月下楼,叫护院把他打发了。谁知我回头问霜月时,她竟说他们已私定终身了!还说那小子有钱给她赎身,让我放了她!大人您听听这可不可笑?!
我辛辛苦苦把她从一个砍柴挑水的粗使丫头,一路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头牌,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要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一切!抛弃我这个乳娘!她怎么就————”
高明直接打断她“我问,你答,别的不要说话。”老鸨讪笑着点头应声。
“他们私定终身的文书在哪?还有赎身用到的卖身契和金银呢?”
“这...私定终身时我也不在,哪知道文书放在哪里啊...不过霜月房间有几封信装在首饰匣子里,当时看着神神秘秘的,大人可以查查,说不定就是他俩的情笺。”
“卖身契和银票。”高明接过李四搜查出来的几封信,上面都用浆糊封上了,看着像是想寄却没寄出的信。他边拆开边提醒老鸨,谁知老鸨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松口。
“霜月死前说过,黄金泽带着厚厚一沓子银票来找你赎身,银票呢?若是昧下可就要坐大牢了。”他随口威胁了一句,手中已翻开信纸,开篇是一句诗词。
————“露白蟾明又到秋,佳期幽会两悠悠,梦牵情役几时休?记得泥人微敛黛,无言斜倚小书搂,暗思前事不胜愁!”高明快速扫过全文,发现字迹和口吻皆像男子所留。
“大、大人,借一步说话...”老鸨扭扭捏捏的走到一旁,高明见她动作神情,就已猜到她要如何。
“你可知,收受贿赂视为忤逆,官判绞刑,民判死刑!”高明高声呵斥,老鸨吓得直接下跪磕头,连连求饶。
“行了,收起那套青楼作派,规规矩矩的回答本官的问题,可既往不咎。”
“是、是...奴一定知无不言!”见老鸨终于老实了,高明又接着问了几句,发现她知晓的并不多,起码连萧卓和霜月的关系都不清楚。
“萧卓是三个月前突然找到的霜月,那时其他姊妹们都说霜月不知羞耻,明明是清倌居然勾搭了两个男人,一个前脚要为她赎身,她后脚就拒绝;一个是点名只为她来,她表面回绝,私下却赴会。那段时间,风言风语扰的霜月十分头疼,是以总是找我告假,我为此扣了她点银钱,她那嘴就撅老高,真是白眼狼!”
趁高明问话期间,马九和李四将霜月房间的各个角落全部翻找一通,最终在她塌下一角搜到了一身染血的衣裙,上面还有已经结块的斑斑点点,散发着腥气。
众人一时语塞,就连聒噪的老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高明命马九收起物证,再度领着老鸨来到两人尸体面前,由她亲手指认了身份后,他牵起缰绳,准备拉走。
“大、大人,奴可否...将霜月的耳坠留下?这是她及笄时奴给的赠礼...”
王五从没见过如此爱钱的女人,就连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干女儿死了,不见掉一滴眼泪!甚至在她陈尸于众人时,想的居然是拿走她身上值钱的东西!
“你————”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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