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一之事他未可不知，如仁一真清白，那么堂审那天来的就不会是他，而是广教总管府的人。”
“这么说的话，仁一那畜生食人肉反倒真的是佛教正统修行不可？！”
“一切律法，大不过时代，乱世尤甚。”
郭老沉默着透过窗柩看向院落的青竹，主干笔直葱郁的朝天空生长，旁枝却凌乱地肆意蔓延。
许久后他将目光移到地面，一抹嫩绿正破土而出。
约一炷香后，李四和王五先后来到关房。
“大人，清虚大师及其护法除三日前去了百野县衙一趟外，其余时日并未外出。寺庙建筑多为前朝官府所建，内无暗道、地窖。”
“这几日清虚大师接待过的香客有哪些？”
时间太短，只来得及调查了个大概的王五只是挠挠头，闭口不答。
“大人，近期常来上香的贵客，次数最多的当属本县商贾巨头——惠丰商会的当家人黄金鑫，三日前清虚大师亲自接待他去茶室，闭门内聊了半个时辰。顺便还打听到此人最喜纳妾，现有十一房小妾，百姓间的传言是说，因为他妻妾所出皆为小姐，无一子延续香火，所以广纳小妾。近几年常来清化寺也有这个原因，他已年过半百，诺大家业无人继承，听闻旁系族亲也无可信任托付之人。”
王五在李四汇报时本低着头，听到这个富商居然纳了十一房小妾时实在忍不住震惊道：“十一房？！他怎么不——”
本来想说些什么的王五，在触到李四的眼神后，又立刻低下了头，缩着脖子的样子像个乌龟。
高明看着他俩之间十分别扭的氛围，一时间皱起了眉头，稍微思索了这几日的行为后发现两人从清水河上岸后才有所异常，难道是经历重大凶险造成的后怕？要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平时喜欢挑衅李四的王五突然这么...客气？
“咳、继续”
不知道两人到底什么情况的高明，只得强行打断这尴尬的气氛，至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事，还是他们自己私下解决吧。
“大人，还有一事有异，在打听黄金鑫时有一流言盛行，说是前几日有几人去潇湘苑喝酒，结果闹出了人命。不过并没人亲眼见过尸体，只说当时血流了一地，害得潇湘苑关门闭客了两日。”
“潇湘苑？”
“是富民县名声最大的青楼，听说背靠惠丰商会。”
“惠丰...”
高明有一瞬间好似触到了点什么，但线索一闪而过，他只得先暂存于心底，不过惠丰商会他还算有所了解，毕竟惠丰商会不仅在富民县，稍近的百野县、永宁县均有商铺，甚至遥远的都城都有他们的店面。
“惠丰典当行！”
郭老突然发声，惊得李四、王五二人下意识就想拔刀，结果一摸腰间啥也没有，经此一吓，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似恢复自然了一点。
“大人！张三卖金锁的典当行就是惠丰名下的！”
高明闻言陡然一惊，齐大力家的店铺地契也是惠丰商会的地产，仔细一想，那家黑店悬挂的幌子上也有惠丰商会的标识。难道真有如此巧合？或者说...这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王五，马上去一趟西市，跟马九接头后立刻带他回来！”
“李四，随我一同去潇湘苑！即刻出发！”
“是！”
“郭老，您老暂且留在原地，有人来见时就说我要闭关思过三日，拒不见客。”
高明一连串指令下达后，人已走出院外，如果真如高明猜测的这般，那么无头男尸的身份就已十分清晰！
···
接到指令的王五一刻也不敢停留，只花半刻就赶到了西市，按大人所说，他在头面、妆奁这类铺子间快速寻找，终于在一家叫“青簪云鬓”的铺前看到了马九的身影。
“九哥！”
他赶紧高喊一声，试图吸引马九的注意。无奈周围人群实在太过密集，声音都被淹没在各种叫卖杂戏声里。
王五只好放弃喊叫，咬咬牙，一猛子扎进了人群，努力向九哥的方向挤去。
“呵！是哪个歹人想占我家小姐便宜？看我不打他个落花流水！”
“哎呀~莫挤了，队伍都快排歪了，我明明排的是青簪云鬓的队。”
“憋挤、憋挤，俺挑嘞粪！”
此声一落，众人纷纷散开，待看清男人并无粪桶后，又熙熙攘攘地热闹了起来。富民县的勾栏瓦肆之名比之都城都不遑多让，就连王五这种飞毛腿都在此失去了作用，被挤成肉饼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九哥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人流中。
“不！九哥！回头啊！回头看看我！”王五崩溃地在心中呐喊到，大人让他接到人立刻回去，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情况，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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