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原本面露质疑的僧人上前，分别仔细观察了两具尸体的模样和衣物，看完后均指着“仁慧”点头，确认右边的尸体正是仁慧本人。
但对于左边的尸体，两人的视线在跪着的仁勇和焦尸间来回扫视着，其中一个甚至非常大胆的上前，用手触摸了仁勇的面部，在仁勇愤怒的眼神中，确认了他的脸是真的。
“大人，这具尸体已被烧成焦尸，模样实在无法分辨，只体型与仁勇相比确实差异较大。”
高明对着二人点头，他们回位前路过仁一，均低着头都不敢看他。
“这具焦尸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只要仔细辨别，可以轻易看出此人并不是仁勇。那么，长老为何在本官来时，如此笃定尸体是您的弟子，仁勇呢？”
“贫僧见仁勇为救一弟子，只身赴往火场，待大火灭尽，室内只余一具焦尸，面对昔日弟子惨死，贫僧实在不愿面对，故而并未细看。”
“狡辩！本官进入地洞后就已审问了仁勇，他所言一字不落全部在此，字据已签字画押，你还想诡辩不成？！”
高明从怀中拿出一摞草纸，上书笔墨虽清晰，却字迹未干，一看便知书写时间不久。
见此字据，被布条捂住口鼻的仁勇，突然扭动了起来。
“县尉大人审讯，禁止喧哗！”
李四直接一个手刀下劈，仁勇应声倒地。
而仁一则在高明拿出字据的一瞬间就已面色低沉，紧绷的下颌诉说着他的愤怒。
“仁一！你还不认罪？！”
“...”
辩无可辩的仁一，只是一味沉默，低着头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诸位，今日卯时，村口处发现一枚头颅，报案人张三，辰时来寺庙调查时，本官已将人头与物证一并带来，想必各位对此事印象深刻。”
“李四！”
“是！”
高明示意李四将那具无头男尸搬到焦尸旁边，然后递给马九一个眼神。马九心领神会，立刻将随身箱柜中的人头拿出，并将此人头拼予其身。
“诸位请看，辰时见过的人头与这具无头尸体竟完美拼合，而这具无头男尸是从仁一长老禅房的地洞中发现的，如今，凶手是否一目了然？”
“啊？！长老...如此...残暴？”
僧侣们均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发言。
“没错，凶手正是————”
高明说话时故意拖长音，眼神则牢牢盯着仁一，发现在他说到凶手时，对方的下颌骨微松，眉骨微挑，状似轻松之态。
“仁勇！”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以为大人如此发问是暗指仁一为凶手，谁曾想话锋一转，凶手竟是仁勇？！
“凶手确是仁勇，他本人亲自画押的证词在此。今日寅时他于村口撞钟处行凶，将死者头颅一刀斩下，因浓雾弥漫，头颅顺着水流落入村口泥潭中，他知晓猎户张三今日必归村，故而不敢多逗留，只得将无头尸体带回。他唯恐事情败露，所以尽早寻了借口外出，想由此逃出制裁。”
“但仁勇做的这一切，全听一人指示，此人就是——”
“畜生！！！”
突然一声叱喝传来，众人均回头看向说话之人。
只见禾木村村正左右各牵了个孩童，然后他本人快步上前，对准仁一的脸就是一口唾沫！
“真是畜生！”
他吐完唾沫仍嫌不够，随手从旁边捡起一根竹条，干脆利落地朝仁一抽去。
“住手！”
见村正抽的仁一胳膊出了血，高明才悠然出口。
“村正何出此言？”
高明见郭老身边的孩童，似对仁一十分惧怕，他脑中突然闪过今早调查时那两个被人头吓到的孩童面貌，原是他们。
“大人！这两个孤露乃禾木村难民，两年前被仁一收做弟子，当时一共有三个孩童，眼下仅余二人。半个时辰前，他们找到我，竟说长老吃人！那个失踪的孩童居然是被这畜生啖食生肉而死！畜生啊！！”
本来还面目沉稳的仁一，听到此言后立刻涨红了双眼，额角青筋跳动，似是忍耐到了极限。
高明见此立马做出反应，他走到无头男尸前面，随手将尸体上盖的草席掀开，众人只见尸体腿部尽是刀口，小腿甚至被切的只剩两根骨头。
“村正所言正是本官未尽之言，仁一不仅撺掇仁勇杀人，还生啖人肉，尤其可恨！”
“呕————”
众人难忍其状，呕吐声纷纷传来，甚有一人当场吐了出来，王五认出此人是寺庙的大寮，他午时备餐时跟他说过，近几日老是闻到一股肉腥味。
这场对仁一的审讯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哪怕他面色愈发难堪，却始终一言不发，但遇到硬骨头时的拉锯战就是如此，高明只盼时机成熟后给予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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