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院中只有齐大力独子齐沙碧一人,但院墙后有条拖行痕迹,好似往清慈寺方向去了。”
“又是清慈寺。”
高明来到那串痕迹前,仔细辨认了深浅、方向,确认了齐大力往村后的清慈寺逃去。
回到院内,一个异常瘦弱的男子正被李四用麻绳捆着,低头弓背的姿势像个鹌鹑。
“大人,有个重要线索,齐沙碧主动交代了他爹的罪行,并交给我一个信封。”
高明闻言,意外的看了鹌鹑一眼,随即接过李四手中的信封,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张商铺的地契,位置在富民县杂卖场西市的木工店。
“齐沙碧,你来说说,你爹犯了什么罪行?”
高明蹲在鹌鹑面前,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人性,却只见到了扭曲的憎恨。
“他不配当我爹!自他上战场后我就没爹了!”
吼了两句就开始喘粗气的鹌鹑,确实不配有一个上战场拼杀的亲爹。
“你只需将你的发现如实说出,其余不用多话。”
“...今日辰时他自村口归家后,嘴里就一直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午时突然换了身衣物出门。等他戌时回来我看见他将一个信封藏在土炕灶里,还假惺惺的抱了我,我推开他后,他就从后院跑了。大人来时我刚把信封掏出来,就是你刚才看的那封。”
“你打开看了?”
“还没来得及,这种肮脏的东西就应该放进灶里烧灰!”
“这张地契不足以说明什么。”
“我当然知道,但一日前他外出一趟回来后,就开始跟踪观察张三一家,动不动就去找张十一说话,还带那几个痴儿玩捉迷藏,心里不定想什么龌龊主意。”
“哦?怎么龌龊了?说来听听。”
“大人确定要听?这乡野村夫之间的龌龊事,除了男女苟且还能有什么?无非是想杀了张三,跟陆六搞破鞋,要不然好端端找张十一那个奶孩子玩什么捉迷藏?!恶心!”
“听来确实可恨。”
“所以这位大人跟我说他犯了大事时,我一下就猜出必定是张三被害!”
其实仔细看,这鹌鹑的年龄并不大,他虽然叫十一郎奶孩子,但绝不会比他大五岁以上,按理说,他如今才十一、二岁,跟十一郎一样在小学。
但此刻满嘴污秽、面目扭曲的样子,却跟他的外表割裂感十足。
“马九,把他押到村副家。郭老,劳烦您跟保甲长看牢他。”
“是!”
“其余人跟我一同去清慈寺!”
“是!”
马九和郭老齐力将他放到了马背上,虽说郭老也想跟随大人去寺里,见证真正的抓捕现场。但看他们一副整装待发的姿势,想想还是他的小命要紧。
高明他们三人三匹马,终于还是在亥时出发去往了清慈寺。
郭老目送三人离开,衷心祝愿他们一切顺利。
随后跟牵着马的马九一同步行回家。
···
“大人,真的如齐沙碧所说,齐大力是要行苟且之事?”
“问出此言,说明你的脑子跟这沙碧差不多。”
“差不多什么?”
“差不多蠢!”
李四和王五在一起,就没有不斗嘴的时刻,平日里高明为了安静,都是将两人分开安排,但如今所有线索都直指清慈寺,今晚的这场硬仗还需要这俩齐心协力才可。
所以高明不得不在王五被李四气的发飙前,主动解释道:
“那张地契只是草契,并未钤盖官府大印,只是齐沙碧没打开看,不然从那密密匝匝的字段里不难看到,此地的归属写的是他的名字。
如按他所说,齐大力是为跟陆六行苟且之事,且卖力讨好十一郎,他为何不把地契归属予十一郎,这跟地契的归属相违背。
再者,只是行苟且之事,犯不着杀人。而且从齐大力的反应看,他一开始虽佯装张三死于意外,却干脆利落的翻窗逃跑,回家也只是抱了儿子一下,就匆匆往清慈寺方向逃命。
怎么看,齐大力都像是受人指使,不得不对张三痛下杀手。”
“可...张三有何值得被杀的价值?对方又为何找一跛脚男人行凶呢?”
李四见王五这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只觉得跟他一样出身的自己也受到了侮辱。
“大人突然折返回张家,必定是怀疑张三知道些内情,所以急于赶回重新审问,结果没来得及就被杀了,说明大人所料成真。张三怀揣的秘密就是致他死亡的原因。而找齐大力行凶的原因就更简单了,你看他那儿子像是有脑子的嘛?利用他稍加威逼利诱一下他爹,那可不就乖乖当刽子手嘛。”
“哦——,竟是如此。”
“听懂了吗?就在那哦。”
李四又在这阴阳怪气,气得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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