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近乎圆形的高墙听证厅,中央是审判席,周围呈阶梯式展开三十个独立席位,坐满了身穿制式长袍的陪审员。他们来自帝国各战区、军法系统与行政高层,具有等同于高阶军官的裁决权。帝国法庭采合议制,最终判决以多数决定生死。
左侧被安排为被告席,玲月在数名宪兵押解下就座。她身着浅灰囚服,双手虽已解开拘束,但身影已经明显地疲惫不堪。她的身旁坐着代理军法辩护人以及前来佐证的韩魁、语彤、昭昭等人,气氛凝重,唯一不同的是军校的一营总教官沈谦也到了。
而右侧的原告席则是宪兵上尉,身姿挺拔,表情如同在执行例行事务。后排看台上,鲁岳特地赶回来参加审判,悠闲地斜靠椅背,一副看戏的模样,嘴角甚至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及一些证人。
审判正式开始。
法庭钟声响起,审判长宣读诉状后,宪兵上尉率先起身陈述起诉。
他语气冷静,字字铿锵:“根据帝国军纪法第十二条,未经授权擅动异能,属于违令行为。根据当时指挥部外之监控纪录,被告玲月在尚未取得调令的情况下,擅自启动异能,对守卫进行施压,并干预军医调配,属越权胁迫行为。”
话音落下,他示意工作人员播放影像。
画面中,显示玲月当日在指挥部门前,情绪激动地与守卫发生争执,肆意调动异能碾碎一旁桌子。尽管未直接攻击,但异能的余波及物品的碎裂导致周围守卫受伤。
接着,他请出第一位证人,是那名在现场与玲月对峙的宪兵守卫。
那名守卫捂着肋侧处,略显拘谨地说:“是的,我可以证明当时她确实使用了异能。那股压力让我无法呼吸,还造成骨裂,虽然她没有直接碰到我,但我就站在一旁被辗碎的桌子砸伤,那不是普通人能发出的力量。”
第二位证人则是当天被迫使出诊的医官。
医官显得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陈述:“当时我人在指挥部后方备勤,接获讯息便提前前往,并未与被告直接对话。后来是她告诉我,张辉少校已授权,但我本人并未收到正式通知,但是出于紧急情况,我就先去救人了。”
第三名证人,张辉出场简短发言,自称在当时因遭受玲月使用异能威胁、生命安全可能受威胁的情况下,以「紧急应变原则」给予口头调令。
“当时突然出现的军校学员玲月还没有核实完身分,就已经闯进来大呼小叫,要求医官一定要出勤,我们也尚未收到医疗所的报告。状况非常混乱,需要核实所有讯息后才能调派本部人员,可是玲月却突然发动异能,我逼不得已当场做出了判断。”他面无表情,话语干脆,讲得可谓是滴水不漏。
审判席一时沉默,众陪审员低声交头接耳,场内气氛似乎对玲月不利。
轮到被告方答辩。
韩魁率先起身作为证人,神情严肃:“当天我就在场,那几位宪兵的检查明显异常缓慢,并不断重复动作。我已经出示了我的兵籍牌,也请了玲月到场,玲月小队的成员亦辰命在旦夕,警卫员却拖延时间。再者我在进入基地以前已经通报,联络员根本没有尽到通报重伤紧急情况的责任。玲月是在无法容忍的状况下,才主动行事,并非有心违规。”
韩魁要求放出当时跟通讯处女官的对话。
最后他顿了顿,做了总结:“这名学生的判断与行为,拯救了一名同袍的生命。”
语彤与昭昭则作为证人,但就只能重复上面与女官的通话作为辅助佐证,虽然效果可能有限,但仍让部分陪审员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场面再度陷入拉锯。
接下来,宪兵上尉再度起身,语气明显转重,开始搬出帝国对异能失控者的高级罪责条文。
“除了前述擅用异能、以及未取得调另胁迫军官与调动本部医官,我们还有更严重的指控”
他声音一顿,语调凝重地面向陪审团:
“根据帝国第七十二号《异能者管理条例》,若一名能力者在未经正式任命的情况下,于控制不稳定期间使用异能,并导致他人重伤,则可依照『潜在异能失控危害』条款进行审判。”
他再次补充道:“以及帝国第六十七号战技条令‘未登录超极限异能反应’且在测试过程中异能反应超标,因此判定为异能失控者。”
他缓缓转身,做出手势。
“以下,是我们针对被告进行异能掌控测试期间的记录。”
投影再度亮起,这次画面更加清晰。
只见玲月身上锁着手铐,却在瞬间爆发出强大异能能量,金属锁具直接碎裂。她如箭矢般冲出束缚,转瞬间便将宪兵上尉整个人推撞到墙上,手用力锁住对方颈部,画面中可见她眼神冷冽、气场紊乱、能量涌动,明显有失去理智的样态。
画面播放到这里时,上尉解开领口,当场露出颈侧大片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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