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萧崇珩顿时顾不得收拾写的字了,快步走到萧玉真跟前,一双瞳孔里充满着难以置信,“你看到她了?你在哪看到的?”
“就在丞相府……那个薛家小姐薛润,跟你画像上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薛润?”萧崇珩疑惑了。
薛润是朝中上下心知肚明的未来皇后,贵不可言,怎么可能跟凌枕梨那种女人扯上关系?
或许只是长得像吧。
“薛家小姐美得跟天仙下凡一样,比金安姐姐都毫不逊色。”
“哦……这样啊。”萧崇珩让自己冷静下来。
凌枕梨的确美若天仙,要不是她爹凌县令把她藏的严实,恐怕求亲的公子早就踏破门槛了,定多的是达官显贵要护她家,凌枕梨哪里还有落在他手里的份,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见萧崇珩很不对劲,萧玉真赶忙放下猫:“兴许是我想错了……二哥你休息吧,卢馨还约了我去怀明寺。”
“这件事还是不要跟任何人提。”萧崇珩平静道。
待萧玉真走后,萧崇珩回到书桌,身心疲惫,瘫坐在椅子上,猫儿围绕过来,跳到他的身上,萧崇珩朝猫疲惫地笑了笑,然后看向桌上写的字。
持盈。
这个名字是他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取的,早在第一次知道孩子存在的时候,他就想好了。
早知道跟凌枕梨断开后自己每天都魂不守舍,他都不强撑着装狠了,但当时如果把凌枕梨带回府中,她会知道他的身份,到时候隔着血海深仇……
他与她,终究难两全。
*
裴玄临踏入丞相府时,满庭人皆垂首屏息,不敢直视,只知跪下行礼。
他今日并未着明黄龙纹服,只一袭玄色锦袍,却也华贵,衣襟处绣着蟠螭纹,腰间束一条蹀躞带,步态沉稳,如夜风掠潭,平静而威仪。
薛文勉亲自迎至阶前,躬身行礼:“太子殿下亲临,寒舍蓬荜生辉。”
裴玄临略一颔首,嗓音清冷:“丞相盛情邀请,孤自当前来,不必太过客气,毕竟丞相是孤未来的岳丈大人。”
语调不疾不徐,却隐含威压,仿佛每一个字都碾过人心。
裴玄临本不想来这种无聊的宴会,奈何丞相百般邀请,加上皇帝希望他成家立业,赶紧娶了丞相家的小姐,他才来了这一趟。
相府嫡女薛映月他甚是不喜,逢人提起就烦。
这女人当皇妃预备役当了不知道多少年,这些年皇室动乱,换了多少任太子太孙,薛家一次婚都没辞过,脸皮也是够厚的,任由自己家女儿的“丈夫”换来换去,愣是死死抓着皇室姻亲不撒手,看来这薛家攀龙附凤之心甚大,死活要出个皇后。
也难怪薛家会有此等执念,当年高宗继位,第一任皇后是薛氏,但高宗独爱杨氏昭仪,于是废了薛后,立了杨婉后。
薛后无故被废,又郁郁而终,高宗和婉后自知亏欠薛家,所以才承诺薛相女儿嫁给适龄的皇孙做储妃,成为日后的皇后。
裴玄临脑子越想越烦,今晚就要见到薛映月了,也不知道她担不担得起太子妃荣耀。
越往里走他的心理预期就越放低,开始想着薛映月必须得贤良淑德不黏人才行,步子迈进去了,叹了口气。
他又想,联姻不是她的错,她只要不恶毒到要谋害亲夫,他就好好跟她过日子。
*
正厅一侧,垂着一道精致的帘。
帘后,凌枕梨跪坐在软垫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团扇的流苏。
透过珠帘的缝隙,她能清晰地看见宴席上的每一个人。
太子裴玄临坐在上首,一身玄衣衬得他愈发冷峻,执盏饮酒时,指节修长如玉,喉结微动,姿态优雅疏离。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珠帘,却始终未在她身上停留。
宴会正式开始后,崔悦容笑吟吟地走到殿前,福身行礼:“太子殿下,小女久居深闺,今日初次见客,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裴玄临抬眸,目光淡淡扫过珠帘,只回了一句“无妨”。
仅两个字,再无下文。
凌枕梨跟他较劲,也一言不发。
不合礼制,但裴玄临没计较。
宴会渐酣,席间贵女们或吟诗,或献艺,裴玄临始终神色淡淡,只在必要时略一颔首,以示礼节。
他的目光数次掠过那道珠帘。
帘后女子始终执扇半遮面,唯有一双眼,清冷如霜,偶尔与他视线相触,不退不避。
她在打量他。
虽然珠帘相隔看不真切,但那目光绝非柔情蜜意,而是审视打量,裴玄临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却又隐隐生出几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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