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悦容当着众人面,似乎是炫耀,笑道:“润儿,你父亲刚刚派人过来说,太子殿下今晚会来丞相府做客,之前他一直推脱不来,结果听闻你今日在宴会上露脸了,赶忙说晚上要来,你白日里别浪费太多精力了,好好准备晚上的宴会才是。”
凌枕梨闻言也不自觉笑起来,原本定是以为她不会出现才不来的,一听她现身便说要来,肯定是对她这个未婚妻上心。
“是,母亲,女儿定好好准备一番。”
太子突然说要来,可给周围的女眷们羡慕得不轻,素闻太子容貌极佳,但却嫌少出席世家贵族的宴会,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凌枕梨赶忙唤了丫鬟去拿画纸,她要作一幅画在夜宴上献给太子。
“素问太子喜欢琵琶,你何不为他献曲一首呢。”崔悦容悄悄暗示凌枕梨。
凌枕梨一点即通:“母亲说的是,女儿作完画就去准备曲子。”
“快去吧。”
凌枕梨过去在家中琴棋书画算得上样样精通,画幅牡丹花手到擒来,只是她不想画的那么标志,她本就不是真正的萧映月,不是“牡丹”,顶多算得上“芍药”。
坐在花前犹豫了一会儿,凌枕梨画了一副模棱两可的画作,让侍女收拾起来,准备晚上献给太子。
凌枕梨抱着画作,沿着回廊缓步而行,欲返回内院练习琵琶曲。
走着走着,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姑娘请留步。”
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迫切。
这嗓音非常熟悉,她记得很牢,算起来那人现在就在京城中,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来丞相府的宴席做客绰绰有余……
凌枕梨想过千万种跟他再次相见的场合,唯独没想过是现在,没想到是在丞相府。
她和他已经与过去不同了,人总要向前看,她不能回头,绝对不能。
凌枕梨思虑着,脚步微顿,后稍稍加快了步伐。
“几年不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那声音又近了几分,语气中露出的焦急更甚。
见凌枕梨依旧不回头,谢道简忍不住叫了她的名。
“凌棠,我知道你听见了。”
凌枕梨听见他叫自己,叹了口气,终于停下脚步转身回头。
一位身着靛蓝锦袍的年轻男子停在廊柱旁。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凌枕梨呼吸一滞,果然是谢道简。
但她垂眸行礼,声音平静无波:“公子认错人了。”
谢道简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几年前凌枕梨送给他的玉佩,势在必得道:“这物件,你可还认得?”
凌枕梨瞳孔微缩。
她已经被抄家充作官妓了,谢道简不可能不知道,他还留着这物件做什么。
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已经算不得数了。
见到凌枕梨的反应,谢道简总算是满意了,收回玉佩后,问她:“你明明听见了,刚刚为什么不理我。”
“……”凌枕梨不知道该说什么,继续沉默。
而谢道简看到她一身华贵的装扮,也听说过她的遭遇,不难猜出她现在的身份。
“我找过你,我向我如今的阿父求助过,可他不愿帮我,还担心别人帮我,把我关在家里,只想让我赶紧忘掉你,要不是为了给我另寻一门亲事,我今天都出不了门……”
凌枕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听到他说的话,急切又慌乱地打断他:“这很好啊,陈将军是为你好,你该娶亲了,你我之间早就是过去式,宴席上多的是姑娘,你该看看她们。”
“棠儿,除了你我的心里不会住下旁人,”谢道简赶紧向她解释当年的事,“当年是因为我亲父屡次辱骂殴打我阿母,我阿母忍受不了,带我改嫁到京城阿父这里,你是知道的啊,我当时给你写过很多信,可你一次也没回过……”
“因为我没收到。”凌枕梨蹙着眉头,“你真的有给我写信?”
“一直写,直到凌家被抄,我一直有写,一年最少也有二十几封信,你一直不回我的信,我回去找过你,可是凌伯父不让我见你,说你不愿意见我,还让我离你远点。”
……
听起来的确像是她爹能做出来的事。
父亲为人刚正不阿,觉得谢道简的母亲嫁进了皇后的娘家,规矩多,谢道简成了豪门世家公子,对女儿顶多一时新鲜,女儿就算侥幸嫁进将军府,日后也会很艰难,于是快刀斩乱麻。
凌枕梨倒也念及过去的情分,松了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
两个人绕开丞相府的丫鬟家丁,来到了一处清冷的院落,这里没有人过来,方便说话。
凌枕梨将她被抄家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谢道简讲述了一遍,除了关于萧崇珩的事,谢道简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人,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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