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面装潢华丽,各色的花纹织绣在地毯上,从门口一路铺遍各个角落。
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这个地方的死气沉沉。
钟聿知沉下脸,皮鞋重重碾过上面的花纹,在沙发上靠坐下来,姿态略显随意。
没让他等太久,亦或许是再沉不住气,回廊处传来了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钟聿知抬眼看过去,入眼是一道红木拐杖,紧接着一幅略显疲乏的身躯朝他走了过来。
那人见了他,能依稀看出年轻时俊朗模样的脸上露出了半分笑意。
“聿知?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叫人去接你。”
“听说父亲前几日病了,今日我特意来看看您。”钟聿知噙着笑,不紧不慢给自己沏茶,“您可要注意身体,全家老小现在可都指望着你。”
“你!”
何荣晟被他这这幅看客的姿态气得直咳嗽,却也没忘记自己现在才是失势的那一方。
忍一时,让他开始巴结这个从小就不与自己亲近的儿子。
“聿知啊,你两个弟弟还在国外念书,家里现在成了这样,你母亲忧虑得整宿都睡不着觉,你看……”
“父亲怕是糊涂了。”钟聿知把白釉茶杯扣在桌面上,沉着脸起身步步逼近。
他早已不是那个瘦弱到连反抗都被视作忤逆的幼子,他低头看他,看他尚未年老却已长出来的半头白发,心中毫无涟漪。
“我母亲在家中高枕无忧,闲散时也只爱出去打打牌,不曾有过收养什么阿猫阿狗的癖好,我又从何而来的弟弟?”
说完,钟聿知不再去看他,越过他往外走,不忘好心提醒:“您手里那些不三不四的企业,勉强维持家中的生活不是问题,若是嫌够了,我也不介意代您操劳。”
厚重的夜色压得人喘不过来气,何荣晟气急败坏地朝着那道挺阔的背影丢去拐杖,见男人不曾有半分停留,他磕绊走了几步,冲着怒骂:“狼子野心!你毁了何家毁了顾家,打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如此贪心不知餍足,将来的下场未见会比我好到哪儿去!”
人早已不知道离开了多久,何荣晟才靠着沙发扶手剧烈咳嗽起来。
左右来这一趟不过是为了威胁他,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早在说不清的哪一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他望着门外一览无际的夜,那双一辈子满是算计的眼里充满了被算计的怒意。
或许那天晚上,他就应该亲自看送,才不叫钟家有了半路截胡的机会。
*
一觉不知道蒙头睡了多久。
秦纾妧最终是被她老母亲的超大嗓门给喊醒的。
“昨天晚上这是喝了多少,都几点了还不起!你爸给你把快递都运回来了,又买了些什么,这房间都快被你弄成实验室了。”
宋母扫了眼房间,无奈叹了口气。
女孩子家家的,房间怎么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她伸手去拍被子下面蜷起的一小坨:“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咧!”
秦纾妧不耐烦哼了几声,嘴里口齿不清嘟囔:“知道了。”
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
拿她没办法,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后,宋母拉上门出去了。
安静没多久,枕边的手机响起死亡铃声,秦纾妧这下是彻底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接起电话,对面快速向她输出一大串,像是压根不需要让她回应,匆匆就挂断了电话。
坐在床上,秦纾妧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懵了几秒。
很快反应过来,她低声骂了一句,起身去浴室快速洗漱收拾了一下,打开房门就准备出门。
“诶,醒了?”
宋母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她行色匆匆,问她:“着急忙慌的,去哪儿啊?你爸爸给你煮了酸梅汤,你喝点儿,不然一整天都难受。”
“不喝了不喝了。”秦纾妧扶着墙,单手穿鞋,“我有事要去一趟公司,一会儿迟到了。”
“你爸爸送你去呀,他今天又没课,喝了再走。”
“对对对,我送你去。”秦父拿着保温杯从厨房赶出来,“汤给你装好了,你着急,等会儿就在车上喝。”
心里软了一下,拗不过他们,秦纾妧最后还是坐上了老秦的宝贝宝马。
只是送着送着,莫名就又多了一个人。
“宋老师,您今天也没课?”
坐在副驾驶的宋母正美美照着镜子:“没课啊,周末哪儿来的课。”
秦纾妧倚着靠背,小口喝着酸梅汤,脑袋是清醒了些,可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自己母亲装作不经意问道:“囡囡呐,你这几天跟小洵一起出去玩的呀?”
她认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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